海缎把海绵介绍给赌场管事兼任安全部副主管的郑山——山哥,海小绵也终于见到了深符黑涩会大哥风范的人物。她丝毫不怀疑,这位身高足有两米的肌肉男彪形大汉只要往那儿一站,人们瞧见他脸上从额角横贯至腮边如蛇扭曲的紫红疤痕就得避之唯恐不及。
这还是倒春寒肆虐的天气,郑山就穿上了紧绷绷的短袖T恤和宽松沙滩裤,他那能跑马的粗壮胳膊上竟然纹着一只只青黑色挥舞着大鳌的螃蟹。海绵有点懵,心想书上不是说“左青龙右白虎”么?看来,尽信书不如无书。现实教育了海小绵,她由此警告自己不要总拿书上的东西照搬照用。
面相凶恶的郑山对海缎和海绵都很和气,甚至还带着点恭敬的意思。海小绵需得仰视人家,且头顶有阴影一片令她不大舒服。她还发觉郑山总在打量自己,于是不由自主离他远点更远点,不知不觉站海缎身后去了。
“小姑娘家家的,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可能还有点紧张,山子你别介意。”海缎拉出躲在自己身后的海绵,给她一个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扭脸又笑吟吟地问,“小浪他们在哪儿?这就玩上了?”
郑山当然不会把海绵对自己的畏惧放在心里,小姑娘对他的惧怕他实在见得多了。只是因某些传闻,他才着意多瞧了这位新晋的三执事几眼。听海缎这样说,他瓮声瓮气笑道:“缎姐您客气,我这模样要是把三执事吓着了才不应该。卫哥和浪哥都在贵宾A室,我这就领您二位上去。”
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我也是海天园的人,他再凶也不可能对我怎么样?!面红耳赤的海绵用力唾弃自己是“无胆鼠辈”,反省刚才小缎姐的眼神是不是在说她很没出息?
郑山只是长得有点另类而已,如果这样都不能面对,怎么能用平静的态度去直面真正让自己厌恶憎恨的人?海绵一念至此,把腼腆羞涩一脚踢飞,鼓起勇气直勾勾盯着郑山,开口就喊:“山哥,您您……”她顿觉附近十几人都瞧过来,众人的目光好似千瓦灯泡直射,一紧张一慌乱,她非常丢人地卡壳了。
就这样与郑山眼瞪眼互视几秒,在海缎的鼓励目光和郑山好奇中隐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神里,海小绵终究还是奇迹般地憋出一句话:“您没有吓着我,伤疤是男人的勇敢勋章……”这么文青的话让她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郑山诧异的表情更是让她又羞又窘,立马闭嘴不再说下去。
郑山轰轰笑起来,对那些停驻附近不去工作的男女侍者们立起眼珠挥舞拳头咆哮:“看什么看,都给老子干活去!”看热闹看得正哈皮的帅小伙和漂亮姑娘们似乎不怎么怕他,一个个笑嘻嘻的走了,胆大的还敢冲他做鬼脸。
“三执事,您是文化人,您这话我爱听。”赶走了不识相的下属们,又给被打扰到的几位客人说了抱歉,郑山这才摸着自己脸上这道长疤,瞧瞧忍俊不禁的海缎和又羞又愧似乎无地自容的海小绵,得意洋洋地又说,“赶明儿咱再添两条……这什么男人的勇敢勋章去。”
“得了吧你!”海缎捶了郑山一记粉拳,这个脸膛黝黑的魁梧汉子立刻装出身受重伤就要晕倒的可笑模样翻着白眼捂住被砸的地方踉跄后退。海绵一个没hold住,被逗得噗哧笑出声来,方才的窘迫随着笑声渐渐消失。
又说笑几句,郑山亲自领着海缎和海绵去贵宾A室。一路上,不少正在玩或围观的客人和海缎打招呼。海绵注意着,发现大家的言词里没有太过露骨的内容。当然,想半点荦都不沾这是不可能的。
有几位客人许是和海缎非常熟稔,还特意走过来与她短暂交谈。这里面的一位徐先生,海缎给海绵加意引见,告诉她在酒会那天徐先生帮了好大的忙。
海绵只是觉得徐先生面善,着实不记得在哪儿见过。听海缎这么一说,徐先生再附和几句,她才反应过来他就是那天自己叫了程沛媛“阿姨”以后第一个喷酒暴笑的宾客。
此时几人站在大厅向二楼去的转弯处拐角,除了侍者穿梭来往,客人很少经过。徐先生笑容满面地问海缎:“你们道叔告诉我,裴训今天在这里玩?”
海缎眼里异彩连闪,笑盈盈地说:“瞧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山子正带我们去呢,您也一起?”徐先生很少参与晚上的赌博活动,一般只在白天到博奕馆来玩。他这个点儿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就是冲着裴六来的。
徐先生露出放心表情,却摇头说:“六少正玩着,现在去可能不大方便。他什么时候尽兴了,你告诉我一声就行。”
海缎一口答应下来,徐先生告辞离开以后,一行三人穿过走廊迈步上楼梯径直往二楼的贵宾室去。
正文 第九章 现时低头,来日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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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朱紫一样,郑山也是最早跟在道叔身边的老人儿之一。如果没有卫修横空出世,他将是板上钉钉的安全部主管。
但一个“副”字却把郑山与海天园决策层隔开,见到年纪比自己小的海缎还要尊称一声“缎姐”。假以时日,海绵站稳脚跟,不但是郑山,还会有一大批年长海绵的中层员工叫她“绵姐”。
在和朱紫、郑山这些人打交道时,海缎都提着一万个小心。她很清楚自己的底细,不管她现在身处什么高位,她永远不能和这些海天园成立伊始就加入的老员工相比。
虽然毫不客气地叫郑山作“山子”,这却是因人而异。见人说见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样性情的人怎么打交道最佳,海缎深谙此道。
此时与郑山说笑,海缎三言两语间点出了他在海天园的地位,好学生海绵囫囵吞枣尽数牢记于心。她不必了解郑山的过去,只需知道这是一位需要尊敬的前辈级员工就行了。
郑山恭敬,海缎海绵二人和气,彼此之间气氛融洽。一时说到方才的徐先生,郑山似无意般随口说:“裴家在军中势力非凡,听说东海舰队近段时间有人事调整,我估计徐清是为这事来的。”
海缎微愣,飞快地瞟了身侧的海绵一眼,见小丫头满脸茫然,不由在心里笑话自己瞎紧张。绵绵初来乍到,就算真是道叔的什么人,有些事儿估计还不会这么早知道。所以她有点含糊地说:“也许吧。”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向来粗中有细的郑山却抓着这个话题不放。他语带嘲讽地说:“裴公子还真是块香喷喷的蛋糕,我估摸着今天晚上来玩的客人十个有七个是奔着他来的。除了徐清,与默城大大小小衙门有牵扯的人到的也不少。咱们园子里可有许久没今天这么热闹了。”
海绵不清楚郑山说的话有什么意义,也没有注意小缎姐略带紧张的表情,她只是把二人的对话很认真地记在心里。只是听到“军中”、“舰队”这样的字眼,她既感新奇又有些说不出来的畏惧。
即便瞅着绵绵的神色不像听懂了的样子,海缎还是连连冲郑山使了几个眼色。他咧嘴笑笑,无所谓地说:“海天园的底细三执事迟早会知道,早点有心理准备也好。”
“山哥,我要有什么心理准备?让我学怎么赌博吗?”海绵听到扯上了自己,赶紧发问,一副虚心求教的好学样子。不过她真心不喜欢赌博,这不犯法么。再者因为曾经的赌石生涯,她对“赌”这个字委实再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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