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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春和景明,朱栋的心情又特别的好,正是游览的好日子。他领着一群侍妾,来到挨近西湖边的内花园里。这里是按他设计修建的。沿湖有矮花墙隔开湖水,矮墙之上筑有长亭,可供观赏湖面景色。他们一路打情骂俏、说说笑笑地登上长亭。早有丫鬟把佳肴美酒、香茶时果安排就绪,好让他们享用。湖面热闹得很。远处的柳堤桥,游人如织;近处的湖面,游船蔼蔼。
一群群锦衣男女,也在游湖。同样的欢笑,同样的趣闹,但湖上的与长亭里的,有高雅与粗俗之分。湖面游船上的文人雅士,都知道长亭内闹些不堪入目的是那个无赖的郢王,这个作威作福的人物,在民间的口碑中,竟是臭不可闻的,大伙儿都不愿朝这边看,因为他们怕脏了自己的双眼。
朱栋则是顾不上朝湖面看。他有一群漂亮女人逗着、围着,心里还有一个即将到来的青儿姑娘要惦记,他一心只想白天痛痛快快闹闹,到夜里就可以专与青儿厮守了。
侍妾们却不同,明媚的春色,和滟潋的湖光,生气勃勃的游人,都令她们春心动荡,免不了有人偷趣,忍不住要悄悄将眼光朝湖面瞟。有个大胆的看着看着痴迷了,竟盯着一叶小舟上的两个少年。那少年眉清目秀,肩宽胸丰,浑身透出一股昂扬的青春活力。这个在勾栏演唱过柳永艳曲的妙龄女子。骤然被男性的青春魅力打动了。她心潮涌动,满脸烧得绯红,情不自禁地看的有些痴了。
正在嬉戏的朱栋捕捉到了这一幕。追随她的眼光攫住了那两个潇洒少年。他俩的游船已划向湖心。这说明少年并未有任何挑逗的迹象。朱栋有些愤怒了。他不容许他的女人对他有任何的不忠,哪怕这个女人只是玩物,哪怕是脑子里的一闪念。但朱栋毕竟是郢王,当即将已烧到脑顶上的火气压了下来,用平静却又十分冷酷的声音说:“想嫁给那少年吗?”
那女子一听明白自己闯了祸,赶忙跪下,求饶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朱栋冷笑着说:“啊,你是不敢。愿还是愿的。”
那侍妾更吓坏了,抖索地说:“不愿不愿!”朱栋的声音更冷了,说:“你也不必装腔作势,想嫁就嫁嘛。我给你准备妆奁就是。来人啊,把她带下去!”那侍妾立时被带走了。一路传来凄惨的求饶声:“王爷,小妾不愿呀,小妾不愿呀……。”朱栋再也没有赏景的心情了,他要杀鸡给猴看,便匆匆将一群忐忑不安的侍妾驱散了。
黄昏时分,朱栋将园中的女子都召到养乐园的花厅里,说:“有人不是要嫁吗?我成全她。现在妆奁已备好,特邀大家来看一看。”
一群女子将信将疑:天底下哪能有这等好事?都弄不清王爷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却又不敢问,只焦急地等着王爷揭底。
只见令侍卫送上一个精致的木盒来。朱栋指着木盒对众人说:“你们看好,看这份礼薄不薄。往后谁要想嫁就按这种礼行不行?”
就在大家眼睛紧盯着木盒的那一刹那。朱栋猛将盒盖揭开。盒里装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正是那个侍妾的头颅。顿时,哪见过这种场面的莺莺燕燕被吓成一片哇哇大叫。
这时,有人来报:“王爷,三皇子的行宫里来人了,在前厅等着呢。”
刚才愤怒异常的朱栋。立地面露喜色,今宵又可迎新人了。他起身就走。刚走出花厅。又有侍卫来报:“京师那边方大人派人来了。求见王爷。”朱栋怒气冲冲地将袖子一拂,喝道:“什么方大人?你没见我正忙吗?”
竟然不去理会,就这样急匆匆地朝前厅走去。那个侍卫不由愣了一下,在以前,京师中来人,王爷都是优先安排秘密见面的,可是为什么这次不同了。旁边有人见了,连忙将他拉到一旁,附耳将事情原委说了一下。两个人的眼光都露出**的味道。
那侍卫摇摇头,无奈的出去,想着怎么安排京师来人的住宿,灵机一动,想起了王府的总管应玉飞也在休闲居,他是王爷其中一个妃子的哥哥,平时深得王爷信任,之前都是应总管安排京师来人的去向,自己何必那么麻烦,直接将这块烫手的馒头丢出去不算了,想到这里,心里马上愉快起来,吹着口哨走了。
阳春三月天,真个是莺飞草长,百花争艳的日子。这也是郢王朱栋尽情放荡的时日。
黎明时分,朱栋还在罗帐锦被之中拥着昨日刚刚进门的青儿疯狂颠鸾倒凤,连准备伺候其梳洗的丫鬟,还有有事禀报的侍卫几次喊声都没有听见。
直到晌午时分,颠狂了近一夜的朱栋才醒了过来。回想起在他和美人温存的那一刹那,凌晨时分那痛快之中的小小的一点不快,而那不快又特别有种嚼味。在品味之余,又突然想起是有什么紧急事情、京师来客,便找人来问,究竟是什么事情,竟敢来搅王爷的好事。
侍卫照实说了京师中方大人派人有要事,朱栋罢,也大吃了一惊。一把推开蛇也似的缠着他的青儿,翻身起来喝道:“还了得,这么紧急的事情怎么不早禀报?”
吓得那侍卫魂飞魄散,只在心里暗自叫苦。他哪敢申辩曾来报过,只骂自己该死该死真该死!
朱栋才放下怒容,装出一副宽容模样说:“你误我的大事了!且去吧,下回可不准这样。”
侍卫走后,朱栋还真有点急了。他倒不是怕京师中方大人所派来之人,京师的那个方大人不过是方孝孺的小儿子方中仁而已。在京师里替其父亲筹谋诸多事宜,听说方孝孺近几年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是有一个佛道置辩在那里耗着,吊着方孝孺那口气。恐怕早就不行了。
所以方大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方大人身后的那个人,也就是太子朱雄英。不管怎么说,朱栋都不相信当今皇帝朱标会将皇位传给太子之外的人,那样不是破坏了祖宗规矩吗?
太祖高皇帝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如果那样做,哪有你朱标当皇帝的命。既然一代传着一代,你景泰皇帝也不能破坏祖宗家法。要不以后不天下大乱了。正因为是这样的想法,朱栋虽然没有野心。但是心里却是把朱雄英看成下一代的皇帝。
皇帝的话不能不听,而且朱雄英还让方大人传谕旨过来,意思是说如果没有变化,会保证他郢王一系在澎湖的利益。
这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澎湖岛在别人眼里是一个荒凉海岛,但是在朱栋眼里却是一棵摇钱树。他就算是再京师中也没有见过如此赚钱的一个地方。而且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正是朱栋这样的人理想所在。
还有一个更吸引他的,也就是又一次朱栋去京师,在一次密见方中仁的时候,方中仁曾经亲口告诉他,如果太子登基,将会延长各地回归皇事院的期限。虽然朱栋不一定能享受到这份优抚,但是太子用这个办法拉拢各地的藩王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谁愿意在四十余岁。正年富力强的时候回到京师做一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呢?
当今圣上为了巩固自己的帝位,的确也让很多王爷心存不满,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所以朱栋对于太子的政策有很大的信心,有了众多藩王的支持,太子的地位更是稳若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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