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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胡岚难以抉择(第1页)

“我能理解太子的苦衷!”庞煌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皇上是对的,太子同样是对的,但是所站的立场不同,故才有些许冲突,但是总归一句话,皇上和太子的目标是相同的,不过是想让大明国富民强、上下齐心而已。”

喘了一口气,庞煌继续说道:“皇上乃是征战天下而成了大明的主人,相信的无非是杀戮霸道,而太子殿下自幼饱读诗书,学的却是仁者无敌的王者之道,按照道理,达到目标,无论采取哪种方法,都可以做到,不过一个见效快,一个见效稍微慢了一点而已,而恰恰不巧的是,太子殿下所采取的办法,是见效比较慢的那一种,皇上恐怕有些等不及了。”

太子朱标耐心的听完庞煌的分析,也觉得毫无办法,父皇一向强势,自己一点也动摇不了父皇的决心,遂又听到庞煌的分析,不由苦笑不已,摇头说道:“难道一点点中和的办法都没有吗?按照父皇的,看来朝中大清洗是避免不了的。”

庞煌想了一下,觉得暂时不太可能,因为朱元璋现在正在chūn秋鼎盛,特别是现在太子朱标身体还康健,朱元璋还不到破釜沉舟的时候。

但是又一想,原本胡惟庸案牵连被杀的人,也大都在朱标病死之前,那又有怎么解释呢,原来庞煌解释是马皇后和皇孙朱雄英的死去,让朱元璋有了jǐng惕之意,但是现在怎么才能把这种猜测说出来呢?

再想到这个问题,想着自己的打算。怎么才能保住马皇后和朱雄英的xìng命,做到万一的保障。这个计划已经布置下去很久了,但只是等不到契机。心里也不由暗自长叹。

“嗯……”庞煌沉吟不语,突然想到徐达在辽东陈兵数十万,横绝北疆,忠心洪武皇帝,倒是无疑。

然以自己却是知道,今天的陈兵辽东,必定会造成燕王他rì必有异图。但是为什么朱元璋为什么竟毫无戒心呢?要么朱元璋到时候胸有成竹待燕王不备时召入京师,削去兵权;要么是皇上chūn秋已高,偏信亲子绝无异心。变得糊涂起来。

他暗地揣度皇上属后者。他既受朱元璋的嘱托说服太子朱标,但太子朱标太柔弱太宽厚,又顾忌皇上的各种看法,不能明确说出自己的见解,想来想去,都不知道从何开口。

“殿下,胡丞相一事必须慎之又慎,”庞煌没有正面对太子朱标言胡惟庸事作出反应,将话题引到了涂节身上。说道:“涂节的作用,相信殿下也是知道的,咱们和不利用这一层关系。去做一些……”

“请驸马直言。”太子朱标催促说。

“既然涂节和胡惟庸已经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而道同已经死了的事情也是属实。涂节知道之后,一定会惊慌失措,咱们何不暗地知会一声。让涂节去完成这件事呢?”

“噢!”太子朱标抬头说道,“驸马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但是孤就害怕一件事情,就是涂节万一不知轻重。要是咬定胡惟庸不放。坚持参奏,引起朝臣哗然……!”

“对付涂节倒是有办法,”庞煌打断他的话,说:“涂节要的是进入中书省而已,这一点,就算是他不按照太子殿下的意去做,如果皇上同意副丞相的想法,没有意外,也会进入到中书省出任副丞相职司,但是涂节倒是不知道,可以利用他功利之心,倒是不难办到。”

太子朱标沉默片刻,不无忧虑地说:“但是御史中丞涂节却对胡惟庸素怀积怨,这次又带头对付胡惟庸,万一过细稽查,倘若他核定案情真相,坚持严办,岂不麻烦。”

“太子宽心,”庞煌成竹在胸地笑道,“咱们只要定下胡惟庸的罪状底限,不允许涂节罗列胡惟庸罪状,无非是擅权,占地超额,做寿接受贿礼,铺张奢侈数条,针对这些款项。胡惟庸要是得知这一消息,还会坐以待毙?”

“我知道了,”朱标恍然地说,“要不要暗中派人向胡惟庸透露消息?”

“不必。胡惟庸做了中书省丞相这么多年,有了风吹草动不会不知道。再说,李善长这个老狐狸也不简单,岂能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一定早已将公议情形暗中向胡惟庸说明了。现在看来,其他各节,胡惟庸都会妥善安排……。”

庞煌走近朱标,压低声音在他的耳边叽咕一阵,太子朱标释然地点点头,紧锁的双眉渐渐舒展开来。

说来很简单,紧接着几天的朝堂之上,在一种悄然的安排下,风向变了,朱元璋的图谋,被拖延了起来,因为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们,坚决不同意中书省丞相胡惟庸善始善终,上下一致的弹劾胡惟庸擅权、贪赃、受贿、举人唯亲、枉法等等十余项大罪。

开始朱元璋倒是磨刀霍霍,十分喜欢,但是到了最后详查之下,竟然发现御史台所弹劾胡惟庸的罪状,基本上都是不可推敲的小事,就算是追究下去,也伤筋动骨不了胡惟庸,不由一时间对于涂节的不满意达到顶点。

涂节也是有苦难言,一个是当朝的皇帝,一个是未来的皇帝,两边交代下来的话都不能不听,特别是知道道同死了之后,涂节更是没有回头了。

因为按照道理来说,道同应该是死于自己的手上,怎么说呢?是自己让道同去中都闲居,然后就不见了踪影,最后突然死于非命,而自己的门焦凯却是不翼而飞,就凭借这一点,说道同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啊。

至少在涂节的眼里,这一点在皇上那里没有办法解释,但是驸马都尉庞煌。却说道愿意替他向太子殿下周旋,涂节不得不相信庞煌的话语。因为庞煌最近正是chūn风得意,手里拿着锦衣卫的北镇抚司。谁敢不相信驸马都尉所说的话呢?

至于为什么庞煌不想皇上解释,而是向太子殿下解释涂节的尴尬,涂节自己很快的就找到了理由,在他看来,庞煌和李祺等人,都是皇上留给太子的弘股之臣,自然要向皇太子负责,而不是向皇上禀报了。

想到了这里,心里顿时也宽心了很多。而指向胡惟庸以及其心腹官员的奏折,像是雪花般的往朝中递呈过去。

御史台的奏折不经过中书省,但是胡惟庸却是知道每一封奏折对于其的指责,一时间也疲于应付,想不透为什么涂节为什么这么疯狂。

而等驸马都尉拜会了一次胡岚之后,事情就已经明朗化了,胡惟庸暂时放下心来,随即又开始担心,这次真的按照驸马都尉的计划执行的话。可能对于胡惟庸的伤害不大,但是不免让胡惟庸伤筋动骨,手下的几个心腹免不了会受到牵连。

所以在胡惟庸严令之下,胡岚无可奈何的准备向刚刚动过手的青华一系。展开有限制的灭口行动。这个决定下达之后,让胡岚十分的无奈,他不当官。没有爵位,甘心的成为一个闲散子弟。好不容易在父亲财力的支持下,培植了一些在民间的力量。难道自己要亲手将其毁掉吗?

胡岚知道,要是皇上知道,青华他们所犯罪行必受诛杀,这是他咎由自取。但父亲和自己也很难脱牵连,轻则革职下狱,重则同样按罪责论死。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迈开沉重的脚步,朝着自己在城外的秘密地点走了过去。

根据手下提示,知道没有人跟踪,胡岚走到一所宅院里面,跨进大门,转过照壁,到了前院。只见两棵树间拴着一条钢索,索上滑动着一条矫捷的身影:穿着通身墨绿sè紧身衣裤的青华正舞耍双剑,像一只展开翠羽的绿孔雀,扇动双翼,翩翩起舞。

她手中的两柄青霜上下翻飞,在夕阳的余晖中熠熠闪光。脚下踩着的那一条细仅分毫的钢丝,随着她挥舞的手臂,闪动的腰肢,跳踯的双足,上下颤动。那轻松自如的泰然神sè,仿佛她脚踏实地踩在一条又厚又软的青毡上一样。胡岚正看得出神,绳索上的青华蓦地收住双剑,回眸一笑。他被她青chūn蓬勃的英姿感染了,情不自禁地喊道:

“好身手!”

青华在绳上颠了两下,向他高声说道:“公子接剑!”

话犹未了,青华将左手的剑抛给了胡岚,他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剑柄。青华同时翻了个空心跟头,稳稳地跳落在他的面前。

“公子,来,比试比试!”

胡岚挽起长衫,双手抱剑。竟然也是一种高手的风范。

他们腾挪进退,紧紧相逼,剑器相击发出铿锵响声,溅散点点火花。两柄青霜雌雄剑忽如银蛇狂舞,忽如蚊龙摆水,才十几个回合斗下来,胡岚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渐渐乱了招法。青华越斗越勇,将胡岚逼到墙角。胡岚脚下一滑,腰一闪,青华伸手拦腰抱住,歉意地:

“公子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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