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只有朱元璋独身一人,穿着护胸貂皮背心,笼着便帽,肩头上披了意见滚黄sè的坎肩,看见庞煌进来,向他身后摆摆手,示意那个宦官出去。
然后船舱内就只剩下朱元璋和庞煌两人,一坐一站,相对而视,没有了往rì在御书房的赐座,朱元璋仿佛忘了一般。
“见过皇上,不知父皇连夜召见微臣,想询问何事?”
这句话已经是无礼了,皇上召见就是召见,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召见吗?朱元璋不悦道:“有些话想问问你?”
“臣定会知无不言、言而无尽!”
“很好!”朱元璋考虑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要防备毛骧?难道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问的庞煌倒是有些措手不及,沉吟了一下。索xìng跪了下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庞煌慢慢的也习惯了。
虽然jǐng觉这种习惯,但是庞煌只能麻醉自己。跪的不是皇帝,而是自己的老丈人,可能有些自欺欺人,但不这样又能如何呢?
“皇上,臣不知防备之说从何而起,儿臣尽本分而已!”
“尽本分,毛骧密折,参奏你横刀抢功,监视同僚、欺瞒上司等罪状。这个密折你看看吧!”
说着,朱元璋将一封薄薄的小册子掷下来,正好掉落在庞煌的面前。
但是庞煌却没有去捡起,直接说道:“臣不敢看,但知毛指挥使上面写的,必是对的
“这么说,你承认毛骧参奏你的罪状,也等于认罪了?”朱元璋的语气变得森然起来,说话是紧紧盯着庞煌的表情。
“有罪和无罪。只是父皇的一句话而已庞煌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接着说道:“父皇,儿臣有些话要说
“你说吧,今夜召见。就是让你说话的,但是说不清楚,估计以后就没有你发话的机会了
庞煌整理了一下。缓缓的说道:“儿臣要说的第一句话,那就是儿臣本来就是仪銮司侍卫的身份。而才得以陛下的青睐,走到今天的位置的
朱元璋眼睛一亮。庞煌没有用暗卫的称呼,因为暗卫毕竟是私下顺嘴的时候说的,归根到底,暗卫属于仪銮司,所谓仪銮司,就是负责皇帝的安全,车驾和一应杂务的。
暗卫在外面所履行的各种职司,也算是杂务之一,庞煌点明了自己的出身,这说明了什么。
于是朱元璋不动声sè,继续听庞煌说道:“臣的身份暂时虽不能公开,但是知道要做的回去,是要充满jǐng觉xìng和随时记住自己的职责。所以,臣当遇到毛大人之后,相对的有防备之心,应该也是自然的,而且儿臣相信,毛大人对儿臣的防备,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一切都是职司所需的自然反应,所以儿臣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至于欺瞒上司,儿臣几乎从未和毛大人联络过,儿臣只知道有皇上,而不知道毛大人的指责从何而来
“横刀抢功,儿臣在奏折中已经说的很明白,由高丽权正桂作证,在见到他之前,儿臣真的不知道有传国玉玺这回事,而且这次能在儿臣的手里,总比毛大人的一时疏忽,而落入鞑子手里要强的多吧
庞煌连续不断的一席话,看上去有道理,其实等于什么都没有说,千言万语总结出一句话,那还是庞煌开始说的那一句:“有罪和无罪,只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那你为何派人去陕西,而不通知毛骧呢?”
“回父皇,记得在洪武七年,臣开除了一批学生,当时臣已经向皇上奏报,并在仪銮司备案,因为西安府本属蒙元腹地,那地方鱼龙混杂,所以臣在哪里埋伏了棋子,随时为朝廷探听消息,臣的属下刘彪去陕西,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并不关毛大人的计划,还望父皇明鉴
看庞煌说的严丝合缝,朱元璋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嘲笑道:“听你这么一说,不但毛骧属于诬告,而且驸马你还有大功了
“儿臣不敢,刚才儿臣就已经说过,毛大人与儿臣,都是职司范围之内的事情,谈不上谁有过错,不过毛大人能将鞑子分化,功劳还是不小的
“他有个狗屁功劳,朕看他是越活越倒退了,这么一点小事,差点没有坏了朕的大计,还要推诿责任,朕饶不了他
这句话一说,船舱内顿时轻松起来,朱元璋已经将这件事定xìng了,那就谁也改变不了,而朱元璋也没有什么毛病,半夜把庞煌喊过来问罪,刚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敲打这个驸马一下,要不那个拿回传国玉玺的功劳,还真的没有办法赏赐了。
看着庞煌刚才诚惶诚恐的解释了半天,心里也得意了半天,见好就收吧,况且刚才马皇后求恳,说临安这个没有了娘亲的孩子可怜,请善待驸马,就是善待临安了。
摆摆手。指着已经准备好的蒲团,说道:“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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