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冯斯乾心神不定摩挲着电话线,“不准备拦。”
赵队说,“我不明白,你对林宗易究竟有什么打算。”
冯斯乾松了松领扣,“收网围剿是你们的差事,与我无关。”
赵队感慨,“斯乾,你心里有个结,可你目前在乎的,看重的,都在禁止你解开这个结,你也犹豫了。”
冯斯乾没反应,静默坐着。
“你在周德元和江城中间上演无间道,又要明哲保身,护着韩卿母子,你千万打起精神,不要疏忽。我听说程氏夺了华京不少项目,华京上半年亏损严重,是上市以来最大幅度的下滑,董事局讨伐你,逼得你进退两难。”
冯斯乾想再抽一根烟,发现盒里空了,不耐烦丢在地毯上,“我在商场算计过程泽,他因为韩卿原本就对我有敌意。”
“周德元这盘棋,你是操盘手,精力都耗尽了,无暇顾忌华京,等事成后,省里有几档大工程,非你莫属了。华京到时成为省里的龙头,斯乾,你可爬上金字塔尖了。”赵队咕咚灌了半壶水,“我下属汇报,你截队里的车了。”
冯斯乾望向书房门,我紧贴门框,藏匿住投下的影子,他没察觉到什么,“周德元那里我无法交代,拦截你的车做个样子,不然这盘局会露馅。”
赵队无奈,“你以后行动,先和我通个气。上面有指示,这次部署你是核心,指望你在明面转移视线了,只要你是为大局考虑,我都能开绿灯,你别打我个措手不及就行,你截警车的道,下属差点翻脸了,觉得你太狂。”
冯斯乾换了只手接电话,他注视西边天际一抹鱼肚白,“我有预感,月底会出岔子。”
赵队一激灵,“谁出岔子?”
“仇蟒。他混到今天的位置,对于风吹草动谨慎多疑,昨天的风波,他一定有所警惕了。”
赵队把保温壶重重摔在桌上,“那可完了,林宗易这条命要搭上了。”
冯斯乾面容波澜不惊,“他死有余辜,我只担心韩卿。”他提及我忍不住皱眉,“林宗易要是死在边境,她肯定和我闹。”
赵队乐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斯乾,你可是扛得住诱惑的人呐,也学会怜香惜玉了?我记得十四年前,济州有一宗走私大案,你被当地的一把手点名借调当卧底,济州是什么地界啊,九几年禁药泛滥啊,有那玩意的地方少不了情色,当时一把手叫赵佶是吧,他每次联系江城,都夸你,你潜伏的窝里老大,他为了试探你,特意摆了一个迷魂阵,搜罗各个会馆的美女,又灌酒又跳舞,糖衣炮弹砸昏头了,愣是没把你的裤子扒下来,你小子真有股咬劲儿啊。”
赵队越说越不可思议,“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咱们头儿在庆功宴上说,你小子怕不是稀罕男人吧。”
冯斯乾面无表情,“干这行,让女人绊住脚,我能活着回江城吗。”
赵队说,“假设你在济州遇到韩卿,后果会怎样。”
书房良久没了声响,我没继续听,返回卧室走到露台,打给振子,他凑巧开机。
“冠强溺毙了。”
他说,“华哥知道。”
“仇蟒的手笔,你也知情吗,就在昨晚的舟山。”
振子没吭声。
我莫名脚底发软,倚着墙壁,“仇蟒弄冠强是杀鸡儆猴,震慑宗易的异心,甚至不排除他有废掉宗易的心思,必须另外想法子。”
振子很泄气,“您说得简单,华哥被囚禁在万隆城寸步难行。”
我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仇蟒对冠强下黑手,有证据吗?”
振子琢磨了一秒,“物证没有,任务下达仓促,没来得及电话录音,那个保镖应该算是人证吧。”
我冷笑,“仇蟒这只老狐狸,没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在紧要关头给宗易送了把柄。你用一笔钱收买那个保镖,凡是跟随仇蟒月底押运现金的手下,授意他挨个松松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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