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谦阳站得很近,身边没有其他人,居然就被刺了个正着,脖子被刺了个口子。
不是致命伤,但是很难看,因为那东西还很烫,不但有创口还有烫伤。
因为那仆役是郦国人,所以事件性质立刻变得严重起来,东岭人不依不饶,非得说这是郦国针对东岭发起的攻击。
“情况紧急,我知道你和阿袤在那里,所以就过去了。”钟唯唯看向重华:“刚好遇到你们在做好事。”
重华拉起她的手,无意识地摩挲:“对不起。”
钟唯唯道:“我并没有怪你,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是我自己乐意的。不过……如果我没有撞破,你是不是打算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端一碗药给我,然后让我永远也不知道这件事?”
重华一咬牙:“是。让你知道干嘛?让你难受么?”
钟唯唯严肃地道:“我记得和你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希望你能对我说真话,然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而不是隐瞒。陛下记得吗?”
重华不情不愿地点头:“但是这个事……”
“这个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说实在的,他现在可以依靠的只有我,我才是更多能决定他去留的那个人!他长在我身上!和我血脉相连!”
钟唯唯有点激动,“你和阿袤,肯定认为那样对我才是最好,但你们谁都没我知道,怎样才是对我最好。”
重华也急了:“你不会是听信他的鬼话,真的要坚持下去?”
胎儿最终不能成活,还会给母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重华想起这句话,头皮就是麻的,他好不容易才盼到钟唯唯解了毒,身体恢复健康,怎么也不想要再面临从前那种绝望的境地:“我不许!我不允许你拿命去赌!你听清楚了!这件事由不得你!”
钟唯唯火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数!我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得晕死过去,他都没有事,说明他很好!如果他真不能成活,那我就等到他自然死去!反正我决不能亲手扼杀他!你要是敢背着我乱来,自己考虑后果!”
宫门刚好打开,她气唿唿地跳下车,气唿唿地独自往前走,表示不和重华同流合污。
重华跟着下车,快步去追赶她:“你站住!”
钟唯唯不理他,越走越快。
但她又怎么快得过重华,重华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强迫她停下来:“为什么不听话?”
钟唯唯瞪他:“这是相互的。”
“你全然不知道什么是规矩!”重华气得口不择言:“都是我惯的,惯得你不晓得轻重厉害了!”
钟唯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宫外走。
“把她拦住!”重华气得胸脯起伏,他就知道不能和她提这个,但是不提规矩,他又怎么压得住她?当然,提了也没压住就是了。
钟唯唯冷冷地注视着上来拦她的人:“谁敢拦我,就是我的仇人!除非我死掉,不然别想好过!”
宫人们立刻就怂了,齐刷刷跪了一片。
由得她,她还要上天了!重华大踏步上去,拦腰把钟唯唯抱起,黑着脸让人把车赶过来,长腿一跨坐上车,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许她动。
钟唯唯要挣扎,他就威胁她:“有多大力气都使出来好了,正好省事了。”
钟唯唯立刻不动了,鸵鸟似地缩在他怀里,低声央求他:“让我试试,让我试试,毕竟话只是这么说,谁也不能真的确切地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对不对?有好多大夫,断言病人活不了,好不了,但是也有活下来,痊愈了的人。”
重华心里就和油泼似的,牙关咬得死紧,就是不松口。
钟唯唯再次恳求他:“陛下,这或许是我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我很想要他,我知道他长在我的这里,我的心情立刻就和从前不一样了,就觉得不管让我怎么样,我都愿意,我想要,我求你……”
“你以为我就不心疼吗?你以为我就不难受吗?我……”重华的鼻腔发酸,眼睛发红,他勐地转过头,看着车厢角落,不敢再开口,只怕一出声,眼泪就会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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