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的经验判断,附在王桂芬右手上的墙粉比较“新鲜”,不像是她临死前沾上的墙粉,应该是刚刚沾上的。于是我连忙找来了刚将王桂芬尸体搬运下来的两名民警,问他们是怎么将王桂芬的尸体搬下楼的?
两位民警的回答再也正常不过了,“我俩一前一后,将王桂芬的尸体放在担架上抬下来的呀!”
“你俩抬下来的时候有什么异样吗?”。我问道:
两个民警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民警有点不肯定地说道:“还算是正常,但总觉得这个老太特别重或者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抬得时候比较费力。”
“你们有没有仔细的确认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问道:
“确认的,一切正常,就是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其中一民警说道:
我还待询问确认,但这时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应该是司机在那边催促了!没办法,只能告辞两民警,出门上了车。
上了车后,我越想越不对,根据刚刚的那两位民警的描述,应该可以判断出,王桂芬右手上的墙灰应该是在下楼时蹭到的墙。
右手蹭墙,只有三种可能:孩子的贪玩、不小心的蹭到以及不想离开。
是人都能想到,这个王桂芬应该是不想离开。
更何况她还“拍”了我一下,不知道算不算警告?想到这,我连忙对着正在启动的司机说道:“司机师傅,停一下,我想坐出租车回去。”
“出租车?”司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我道:
我心中带着一些不安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运尸车你也暂时不要开了,我的第六感让我很不安,要不……”
司机知道我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很认真的跟我说道:“易法医,我知道你们经常跟死人打交道,懂得一些灵异,可这运尸车要是不开的话,尸体怎么办?你们还要不要尸检了?我已经和这运尸车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了,算是百无禁忌。真要索命的话,我也活不到今天。你如果真担心,那也不勉强,那我先开回去了。”
在那一刻,我觉得我们的司机大哥很伟大呀。看着运尸车的离开,我除了心中的祈祷,还能做什么?
当我回到了单位,发现运尸车还没到。我知道这一切都预示着不美好的到来。
通过单位的人,联系司机,但发现电话根本就是关机。单位领导也急了,问我为何不一起回来?我知道这个问责是有道理的,根据规定,运尸车上装有尸体的时候,绝对不能一个人开车。这个规定不管是否有它的科学性,但事实摆在面前,我只能说我失职了。
单位领导问我回来的时候应该是同路,有没有看到运尸车。我想了一想摇着头说不清楚。之所以回答不清楚,是因为我上了出租车后,就自顾玩着手机,没有留意车外的一切。
单位领导彻底无语,组织了几名同事,开着车去寻找运尸车。
单位领导出发前,对着我说道:“得亏现在还没接到交警的电话。”
单位领导到这个时候,还是充满着幽默。
正当他们准备出大门去寻找司机的时候,只见一辆宝蓝色的车子驶来,后面就拖拽着运尸车。我们众人大惊,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见运尸车上的司机走了下来,朝着我们抱怨道:“终于到单位了,领导,这个车子应该要检修了!”
单位领导见运尸车的司机归来,和我一样,松了一口气。我连忙抱着一种将功补过的心态迎了上去,对着司机又是抱怨又是关心道:“张师傅,你去哪了?我都被领导说了。”
司机张师傅摇着头,一阵抱怨道:“这车还没开出一半路程,就突然熄火,怎么点都点不上,没办法,就打电话要救援吧,可我手机愣是没了电。在那个近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拦车救援。可很多车辆一听我这是运尸车,理都没理,就扬长而去,这不耽误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这位小姐肯帮忙。”张师傅说完就指了指宝蓝色车子里的车主。
我定晴一看,差点扑哧的笑了出来。车里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好姐妹莫晓兰。
莫晓兰一本正经的坐在车里,也没下来,摆足了架子。我连忙走过去,给她开了车门,喋喋地笑道:“兰妹妹呀,你今怎么会来?”
莫晓兰刚还一本正经的模样,见我开了车门,顿时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跳出了车外,将我搂抱住叫道:“易娉姐姐,好想你呀!”
我们在那寒暄,单位其他人见这样子,也不好意思打扰,各自分工,就这么散了。没过多久,搬运工来了,将王桂芬的尸体搬进了尸检室,准备让我尸检。
我和莫晓兰自从毕业后,一直没有机会相见,我做了法医的事情也是通过电话聊天告知的,今天莫晓兰正好要去新单位报到,看到一辆公安系统的车子停在路边,细细一看,正是我经常在电话里和她聊的运尸车。莫晓兰想法很简单,一来是通过司机知道这运尸车是到尸检单位,这单位和莫晓兰去报到的单位同路,二来,可能是我做了法医的缘故,莫晓兰对这类的车辆有种天然的好感,所以也没顾虑这车里有尸体,是否吉利,直接拖上车走人。
张师傅反正是对莫晓兰千谢万谢,卸下拖车绳,然后见搬好了尸体,于是又想去尝试打火,如果还打不上,就只能叫拖车送去汽车维修店了。
可这事也真巧,尸体搬走后,先前一直打不着火的运尸车,一打就着,张师傅也不知所谓,但不管怎样,既然出现过了事故,那还是先到汽车维修店做个检查。于是向正在说话的我和莫晓兰道别。
我和莫晓兰似乎有聊不完的话,但莫晓兰似乎还要去新单位报到,就不能久待。我问莫晓兰去哪家单位报到?莫晓兰竟然跟我说是殡仪馆。
“兰妹妹,我们可真有本事,大学毕业后,我检查尸体,你焚烧尸体,看来我姐妹俩是和尸体结下了缘。”我开着玩笑说道:
莫晓兰也是笑着说:“可不是吗?但怎么说呢,这单位还是托亲戚帮我找到,毕竟是事业单位,父母图个稳当。去就去呗,好在安排的职务是行政助理,只要帮助那殡仪馆的馆长处理一些行政性的工作。”
殡仪馆就在我单位的旁边,说难听一点,也就一墙之隔。莫晓兰把车子就停在了我单位院里,准备走去殡仪馆报到。临走的时候,还特地问我,说什么时候结束?一起吃饭喝茶。
姐妹好久没处,当然要聚聚啦,我想到还有王桂芬的尸体需要尸检,就跟着莫晓兰说道:“差不多两个小时吧。结束后,我今天请你吃海鲜。”莫晓兰听着也来劲,也约定两小时后见。
送走莫晓兰,满脑子都是晚上和莫晓兰约会吃饭的情形,想着需要两个小时就得完成尸检,于是也就急匆匆的。来到尸检室,也没烧香,也没看点,刷着卡就进入了尸检房。
王桂芬的尸体就冷冰冰的躺在手术台上,我打开了无影灯,换上了大褂,戴上帽子和口罩,洗净手,拿起工具,就准备尸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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