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司机过来的时间,沈谦遇想起自己刚刚那支没怎么抽完的烟,刨去刚刚古怪的画面后,他依旧从兜里拿出烟盒来。
农历十二月是冬季最冷的时节,今年的昌京尤为干燥,就连飘落下来的雪花都因为这种干燥而变得生硬,一粒一粒分明地落在人温暖的冬衣上。
手里的烟最后随之破碎而凋零,等时间差不多了,沈谦遇回头,却意外撞见一张脸。
原先拖着麻袋宛如杀手的人这会子出现在他面前,他甚至屏了屏息。
他在后知后觉的一点点关于酒精的醉意中看到她的脸,比起原先的那只有一个模糊的样子,这会子看到的样子却更为具体。
她的眼睛微微狭长,本是英气的,但眼尾却垂下来,眼睛里干净的什么都没有,让人想到昌京最早最早没有那么多车马人流里的那种落在红墙黄瓦上洁白如玉的雪。
大约是天气有点冷,她的脸颊有些冻红了,她身形比他小许多,因此讲话的时候要微微仰着头。
她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对方先于他地说道。
“先生,打扰了,您知道,这儿哪有房子出租吗?”
租房子?
他手边的烟依旧只抽了一半。
他眼神扫过他依旧没来得及抽完的烟上,又只能让它落在手边燃着。
“你要租房子?”
叶满见到面前的男人淡淡开口。
她刚刚就发现他了,只是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站在风雪后面看热闹,给人的初印象也不是特别好。
只是她寻来寻去,总是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她折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还在那儿抽烟。
他同样和那个男人一样,穿了一身西装,她虽然了解得不多,但料子好坏她还是能分得请的。
衣着代表品味,同时也代表地位,比如这个男人和刚刚的那个男人,气质、身份,都是完全不同,她本不欲打扰,但眼下她很被动,四下无人,她只能求助于他。
“嗯。”叶满点头,既是求人,那她也诚心诚意地说道,“我本来定好了房子,可那人是骗子,所以临时得找个房子。”
眼前的男人手里还握着一支烟,但烟头向下,徒剩纤长的烟圈在慢慢往上升腾。
她怕他烫到手了,于是提醒他:“先生。”
他这才像是反应过来,在充满斑驳的水泥石墙上把烟头揿灭,这才半转身子来的时候说道:“你要住这儿?”
他这会儿插兜站在她面前:“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叶满没遮掩,和他解释道:“我朋友他们之前都住这儿,她说了,现在政府都在取缔隔断间,这儿是为数不多有隔断的了。”
叶满见他那个样子,像是怕他不理解似的,又解释道:“就是把一个房子用墙之类的分成不同的房间,虽然说可能会有消防隐患……”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触碰到对面男人的目光。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她感觉到他说的明明是,你知道有消防隐患,你还住?
叶满补充道:“但胜在房租便宜,而且不用和别人合租,有一个自己的空间。”
“那你朋友呢?”他只是拖长声音问到。
他好像是恢复到了之前的闲适和慵懒,压低声音之后他的声音变得很醇,莫名让人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喝了酒,然后大脑产生了无数的多巴胺,对他的问题都有求必答一样。
叶满:“她走了。”
沈谦遇:“去哪儿了?”
叶满觉得他还挺爱管闲事的。
叶满:“回老家了,她来了昌京一段时间,然后她说昌京不适合外来人,她就走了。”
沈谦遇:“那她是来做什么的。”
叶满:“您要问这么多吗?我只是问了您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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