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寿没有说话,潜意识的去摸了一下旱烟袋子,发现烟叶子早已经抽完了,又无奈地把烟杆子插回腰间。
张耀阳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继续追着话题道:“爸,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过去,咱们家很穷,顾不上这些。”
“但今时不同往日,你总得告诉我,和这个明堂兄弟交往时,需要如何把握这个度吧?”
是有亲?还是有仇?
是三分热情七分距离?
还是十分亲热,拿命去换交情?
总得告诉他点什么吧。
他的金手指只能看到一点点细节,桎梏挺多。
想来,再升一级的话,定然就能让他看出来一点什么。
只是这升级规律是啥,他也没搞懂,只知道一二级挺简单的,就十天半个月的事儿。
第三级则差不多将近20多天。
从三月初重生回来,转眼就快到五月。
时间有些漫长,只能熬着吧。
如果没有张明堂出现在这个小院子里,张永寿的嘴巴一定闭得很紧。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小儿子,果然是个聪明的,竟然能将陌生人和自己家联系起来。
他那浑浊的眼睛里,像是装了千言万语,显得很沉重,良久之后才开了尊口。
“耀阳,这事儿……我可以给你说,你千万别告诉你哥,就算是你妈问起来,也不能吐露一个字。”
“爸,你放心,我不是嘴碎的人,拎得清轻重。”
“哎……这事儿闹的,你随我来吧!”
张永寿把张耀阳领进屋,打开了一个上了锁的箱笼。
里面有很多压箱底的东西,打开后霉气冲天,显然是多年没有动过。
张永寿拿出来的,是一个有些年代感的铁皮盒子,上面是个旗袍美人,看起来挺高级。
和他们贫寒的家庭比起来,这种东西很是不搭调,也不知道张永寿从哪里淘回来的。
但,他似乎是见过,只是记忆有些久远,需要时间慢慢回塑。
铁盒子上面长满了霉斑,边缘位置还有些铁锈附着,打开的时候自然有些费劲。
张永寿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打开,一边嘟囔着,一边寻找可以撬开的工具。
“这都二十年没打开过了,这可真是……焊死了吧!咱家那铁锥子放哪儿了,我记得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张耀阳轻轻一扒拉,盒子就被打开了。
他弄得很轻松,好似这玩儿意原本就很容易打开。
张永寿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突然就散了好些。
自家孩子还是挺能干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应该是有能力面对的。
孩子比他强,这个家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犹豫之色散尽,果断地把盒子里的东西清点了一下。
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只底下静静地躺着一封泛黄的信,还有一些五六十年代才有的零碎物件。
如一块夹着黑白照的老怀表,一个伟人胸章,一小摞粮票,价值竟然足有500斤。
这么多粮食,可以让他们的日子好过太多了。
然而,就算在青黄不接的年月,哪怕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时,张永寿都没想过动用这个里面的粮票。
还有什么,是比性命还重要的?
张耀阳很是不解。
如今粮票在83年还是顶大用的,这可是硬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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