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正门前。
此时随着府门前的动静,得知消息的百姓们纷纷涌了过来,来此地瞧热闹。
一时之间,府门前人满为患,稍稍精明的人早就挑着担子四处游走,送上必不可少的小吃点心,赚得盆满钵满。
百姓甲吃着刚从小贩手里买来的瓜果啃着,看着那壮阔的宁国公府大门,语气中带着几许异样,感叹道:“没想到堂堂宁国公府,居然也欠债不还,和我差不多嘛!”
内务府追缴欠款的事儿,为京城百姓们津津乐道,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却做这些个老赖行为,无疑是吸引人眼球。
百姓乙磕着瓜子,嗤之以鼻的嘲讽道:“国公府又怎么样,还不是仗势欺人主,这回好了,祖宗的脸都要丢尽了。”
“小声点,让宁国公府的人听了去,小心找你算账。”百姓丙好心的提醒一句,毕竟人家国公府是权贵人家,稍稍动根汗毛,就足以让他们万切不复。
“怕什么,他敢做还怕人说。”
百姓乙不服气的呛了一句,不过声线倒是低沉起来,眼珠子环顾一圈,而后便钻入人潮,朝着偏落的角落而去,继续瞧着国公府闹的笑话。
冯锦一行人“本份”的守在宁国公府正门前。
这时,那小安子忽而提醒道:“冯公公,那宁国公府老爷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躲着咱们。”
冯锦蹙了蹙眉,偏眸看了一眼热闹的人潮,嗤笑道:“哼,躲着有什么用,他躲着咱们,那咱们就一直等着,正好与大家伙儿掰扯掰扯。”
躲着就想没事,痴人说梦,有种就一辈子别出来,咱家耗上了,看你宁国公府有多少脸面可以丢。
话音落下,便见国公府里有一群人走出来了,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华服中年男子,不由的让冯锦心下一正。
想来这就是宁国公府的威烈将军贾珍。
贾珍面皮熏红,略微凹陷的眼窝里,双目带着几许浑浊之色,瞧着围拢成一群的百姓,面色一沉,侧身对一旁的赖升吩咐道:“去让人把这些泥腿子驱散。”
原本他在府里听曲吃酒,不曾想居然遇见上门讨债,此时贾珍十分恼怒,这些上不得高台盘的泥腿子一个个的瞧他宁国公府的热闹,找死啊!
嗯,还有那该死的阉人,讨他娘的债。
冯锦瞧着赖升领着小厮们气势汹汹的朝着围观百姓而去,当即心下一动,黑着脸喝道:“你们干什么,都不准动。”
少了吃瓜群众,他这场戏还怎么唱下去。
贾珍闻言面色沉了沉,迈步上前,按捺下心中的愤怒,对着冯锦客客气气的说道:“这位公公,府里备好了茶水,有什么事情咱们去府里谈。”
公公,他们虽然是奴才,但服侍的是皇家贵胄,属于皇家内侍,所以即便是像贾府这样的国公府,一般也不会怠慢了他们。
就如同宁国公府的大管家赖升,不过就是个家仆,但面对三品官员都是鼻孔朝天,这叫背后有人,有底气。
而且皇宫之中防备特别森严,信息闭塞,外面的人想要得到宫里的消息,大多都是通过太监才会知晓,就凭这一点,很多人都会客客气气的对待太监,特意的贿赂太监。
原著中元春封妃,贾政一行人对于来打秋风的小太监都客气相待,便是因此,因为有所求,自然就显得客气。
冯锦不为所动,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见贾珍面容上的红润,心下微微一动,暗道对方居然吃酒了,瞧这样子还吃了不少。
眼珠子一转,冯锦冷笑道:“咱家事情忙着呢,没闲功夫和威烈将军掰扯,今儿个来便是请威烈将军把内务府的银子还了。”
说罢,便有一小太监似是走流程一般,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永康三年,威烈将军从内务府借取八千两白银,永康四年,威烈将军从内务府借取一万两白银,永康五年,威烈将军从内务府借取一万五千两白银,拢共借款”三万三千两白银整。”
听着内监如数家珍的将他所借欠款的账目大声喊出来,一遍一遍的点名威烈将军,让贾珍心里的“火气”腾腾的往上涨,面皮铁青。
贼娘希,老子的脸都要丢光了。
冯锦斜睨了一眼愤怒的盯着他的贾珍,心中不屑,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冷声喝道:“劳烦威烈将军还清欠款吧!”
贾珍攥紧了拳头,略微凹陷的眼窝中,双目中闪过一抹厉色,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道:“这位公公,做事不要这么绝吧!”
追缴欠款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闹的别人府邸鸡飞狗跳的,原本以为自家乃是开国功勋,钟鸣鼎食的国公府,对方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一点情面也不给。
气煞我也。
冯锦嗤之以鼻,嘲讽道:“不过是欠债还钱罢了,威烈将军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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