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啊,不用等我。”她憋着不敢排,生怕他听见声音。
然而,外面寂静无声,不知道他走还是没走,她快要憋不住了!
“齐一鸣,你在吗?”
良久,才听见他说,“我在想你是大还是小?若是大的,怎么的没见你带草纸?”
大……草纸……
何苗脑子一炸,她是真的忘了!
在前世,厕所理本身就具备厕纸这个东西;在村里的茅草屋里,原主防止王婆子偷去用,草纸也一直她床头的小矮柜上,触手可得,她穿过来后,一眼便瞧见,也就不会忘记。
可来到这里……
她羞愤欲死,气得想仰天长啸。
而令她更为绝望的是,齐一鸣又补了一句,“媳妇,咱们好似没把草纸从家里带出来?”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
啊,让她死了算了!内心一千匹羊驼奔腾而过,她不禁双手捂脸,眼泪都出来了。
“媳妇,你莫急,我这便给你拿去。”
外面传来他远去的脚步声,她松了口气,而后含着泪解决生理问题。
可等她好了,他还未来。
四下里静悄悄的,茅厕里黑漆漆,不知风吹到哪里,发出“呜呜”的声响,似有无数的妖魔鬼怪隐藏在暗处。
她穿过来第一次上茅厕被吓个半死的场景又重现了!
外面冷风不断灌入,吹得四周呜呜作响,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前世在电影里看到过一部灵异片子,一个女子上厕所,突然从马桶里伸出一只鲜血淋淋的手……
瞬间有股寒意从背脊窜到脑袋,她全身都冒出了冷汗,抖着声音吼,“齐一鸣,你来了吗?”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风声,似有无数的冤魂在哭泣。
感觉背后或者屁股底下,似有无数只手伸出……
她吓得闭上了眼睛,脑子都快炸开了,整个人都开始瑟瑟发抖,“齐一鸣,你个混蛋,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我要没命了,呜呜……”
崩溃大哭。
齐一鸣一回来,便听见她在哭,也不知哭了多久。
他心一窒,“媳妇?”
何苗仍呜呜的哭,齐一鸣心急,将柴门往前一推,再一拉,柴门上那个那个挂在墙上的小扣子便挣断了,他站在了何苗的跟前。
何苗抽泣着抬起头。
逆着光,看不清的他样子,却感觉如天神一般高大挺拔。
……
从茅厕出来,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何苗没有问他去哪里弄来的草纸,他也没说他去隔壁当了一回梁上君子,两人彼此沉默着一前一后往走到院子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齐一鸣受不了这沉默氛围,停了脚步,正要说话,何苗正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哪里还有心思想听他说什么,只绕过他,闷不吭声地快步走到水井旁。
她提起水桶想打水洗手,可手一滑,水桶便“咚”的一声掉井里去了,她傻了眼,呆愣着。
今晚的打击真是够了,她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深深的挫败感。
害怕黑暗,害怕茅厕,甚至还怕鬼。若是没有他,她可能真的无法在这个年代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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