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就猜到自己会被取笑,面上微热,带着几分羞恼,“我只是不耐烦缝啊绣的这些细致的活儿,不代表我不会,你不许笑我。”
英子点点头,却用手掩住唇儿,憋笑的样子太过明显。
何苗仍旧振振有词,“每个人都有她擅长与不擅长的事儿,自己不会的事情,就请会做的人做,不是非得要逞强的。不然事情做不好,还会浪费时间。你说对不对。”
英子点头如捣蒜,却仍在憋笑。
何苗瞪了她一眼,心里头有些烦躁。
府里已经成立了一个针线房,有手艺好的两名绣娘坐镇,府里的几名仆妇带着几个小丫头也时常去帮忙。
平时是先给自己一家几口做了衣裳,再轮到下人的。可这阖府上下,人口众多,这样轮一圈儿下来,一两个季度就已经过了,根本来不及赶制。
这针线房是裘管家的媳妇负责,可她只顾着带两个孩子,许多事情都顾不上,也没同自己禀告,若不是自己昨日闲着无事在府里晃荡,无意间进了针线房,只怕到了冬季没御寒衣物都没发现。
眼下一时半会请不到更多的绣娘进来干活,自己和齐一鸣的贴身衣物没人做,只能厚着脸皮请英子了。
可是,在这个年代,女子不会针线,是很糟糕的一件事啊。
难道非得逼着她去拿针?
不要哇,光想想她就无比头疼了!
瞧见她脸上的失落,英子忙敛了笑,去哄她,“哎呀,苗儿,我同你开玩笑的呢,你说得对,人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会做的。你不会的,交给我们去做便好。”
何苗还是好忧伤,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可是,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好废柴。”
英子急忙去拖她的手,“怎么会?你这么聪明能干,什么事儿都懂,我们都好崇拜你的,你若是废柴,那我们是什么呢?”
何苗吸了吸鼻子,“可是你笑话我了。”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厉害之人,竟也有不会的,一时觉得新鲜……”英子有些急了,拖着她的手摇晃,“苗儿我不会故意要伤你的心的,你就原谅我吧……”
这时她感觉何苗的身子在轻微抖动,那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住,顿时知道自己被她耍了。
“苗儿,你个小骗子,竟敢骗我,看我、我……”英子性子柔弱,连句狠话都不会说,“我”了好几声,也说不出个里所以然来。何苗就笑,伸手去掐她的腰肢,“你怎么样啊,你想把我怎么样啊,嗯?”
英子怕痒,被她挠得笑个不停,一个劲的躲,“哈哈……好苗儿,我错了……我不敢拿你怎样……我错了,你别抓了……哈哈……我肚子里的孩子……”
何苗这才想起她还怀着身子,猛地收了手。
英子的手却是倏地探向她的腰间。
“哈哈,别,别……”猝不及防之下,何苗被她偷袭成功,身子瞬间就软了。
英子还一面挠她一面“好心”地提醒,“苗儿,我同你说,你可别还手,我可怀着身子呢,若是伤到我,可是一尸两命的。”
“雾草……哈哈,你还有脸说,怀着身子很了不起啊,就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欺负,哈哈,我……”何苗笑得快断气,毫无反击之力。
“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英子确实够理直气壮的。
“哈哈,英子……你好无……”
两个人笑闹了许久,累了,便坐在窗边的木榻上歇息,吃着丫鬟送来的梨子糖水。
英子是孕妇,不能吃凉的,丫鬟给她的那一份便是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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