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爹爹,快救救我!”她拼命地挥动着衣袖,想把那火苗挥灭,可火见风长,她这一挥,加速了风的流动,越发烧得快。
何苗早就拉着推着何勤、齐一鸣早早避开,见何清婉衣袖上的火蔓延到了身上,她想差不多了,“勤儿,赶紧去提一桶水来。”
何勤是恨不得何清婉被烧死了才好,可他对何苗言听计从,闻言也不多说,飞快地冲入屋里,从水缸里提了一桶水就往外冲。
梁氏在里边准备茶果点心,见何勤拿水桶直接从水缸提水,顿时气得破口大骂,“你这杀千刀的混账玩意儿,你作死啊你,要水不会从外边的井打吗?好端端要来祸害老娘的水,怎的不让水淹死你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贱、种……”
梁氏越骂越难听,忽然又想起家里今日宴客,莫让这混账出去冲撞了,忙也追了出去。
再说外边。
何立衡正站在轿子旁,卑躬屈膝地回答着里边大人物的问话,享受着附近乡亲们那羡慕又敬畏的目光洗礼,陡然间便听见女儿在凄惨大叫。
他一回头,看到女儿身上着了火,顿时大惊失色,拔腿就冲过去,脱掉外边的披风,兜头兜脸就盖在了何清婉身上。
不得不说,何立衡对这个女儿还是不错的。
然而,火也只是熄灭了一瞬,火势又逐渐窜起。
加上他的披风是动物的毛皮,更是助燃神物。
“爹,又烧了,救我!”何清婉披头散发,又哭又叫,无比的狼狈。
何立衡急得要死,抬眸看见何苗夫妇也穿了披风,便吼,“还不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替你妹妹熄火,愣着作甚!”
何苗两人若无其事,当没听见,他气得心肝肺疼,正要去亲手扒下,何勤提着一桶水,兜头兜脸地泼来。
“哗!哗!哗!”
何勤一桶水分三次泼,何清婉身上的火彻底被浇湿,父女俩也成了落汤鸡。
因这边动静闹得太大,那些原本因敬畏大人物不敢靠近的乡亲都按奈不住好奇,纷纷走过来,朱筱兰也在其中。
梁氏这时从屋子里追出来,嘴里骂骂咧咧,“何勤这个小杂种,将好好的一水缸水都脏了,你不去挑个十担八担回来,老娘跟你没完。你个祸害精,最好淹死在水井里,发臭发蛆……”
瞧见外头这一幕,瞬间愣住了。
何立衡也面色冷凝。
他以为梁氏只是泼辣些,年轻时他最爱的了,可没想到,竟然是泼妇。
才将将夸过她是贤妻,可转眼她便说出这些恶毒的话来。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打他的脸!
还是当着所有乡邻与贵人的面!
咬牙怒吼,“泼妇,还不把女儿带走?”
可此刻,何清婉陡然发出一声大叫,“啊,我的双手!好疼,啊……”
她连声尖叫,众人都看了过来。
只见她外边的夹袄和衣裙全被烧毁,里衣也被烧毁了许多,露出莹白似雪的肌肤。可双臂是最先着火的,是以上边衣料全无,只露出两截黑漆漆而满是水泡的双臂,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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