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倒在了地上,四肢蜷缩着,面色惨白,嘴角不断有血溢出。
这跟前几日他从山上下来时一模一样啊!那时她以为他快死了,可经过王伯医治后,并无大碍了,只有腿伤而已,她还暗骂自己太过大惊小怪来着。可瞧他现在的样子,似乎是受了内伤之类的,而且很严重!
冯小美六神无主,上前轻轻触碰了下他的手臂,发现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牙关紧闭,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冯小美抖着声音问,“苏简,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帮到你?”
可苏简似乎已呈半昏迷状态,并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回应。
冯小美抚上他冰凉的脸颊,心疼得一抽一抽的,眼泪不停地流。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软弱,可是,这儿没有医院,也没有大夫,她不知该怎么办……等等,大夫?!
“快,青竹,你快去河边找王伯回来!”
夜幕低垂,一灯如豆。
冯小美端着脸盆掀帘进来,瞧见王伯与苏简盘腿而坐,两人掌心相对。苏简双眸紧闭,他的头部、光裸的背部上,扎满了银针,密密麻麻的,很是吓人。冯小美瞧着头皮发麻,只觉得那银针是扎在自己心上似的,疼得难受。
冯小美站了好一阵,王伯才收了手掌,任由苏简倒在他怀里,他伸手拨去他后背的银针,而后将他扶好,躺平。
“没事了。”
王伯声音嘶哑,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开始拿帕子细细擦拭着银针,神色疲惫。
“苏简他到底是什么毛病?”冯小美问出了心中疑惑。
王伯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竟带着几分怜悯。冯小美心陡然发紧,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王伯瞧她紧张得面色发白,竟有些不忍。
沉吟了片刻,他才缓缓说道,“苏简小时候被山匪伤了内腑,一直没调理好,每个月都会发作一回。这次打猎,使得内伤加重,才会在如此短时间内发作两回。不过,性命无忧,你大可放心。”
冯小美想起苏简方才那可怖模样,仍心有余悸,“虽说暂时性命无忧,可照这样下去,迟早会留下大病根。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或者药物,可以根治吗?”
“有。莫知了神医手中有颗洗髓丹,再配以其他丹药,能让他痊愈。”
冯小美听了能救治,绷紧的心弦才逐渐放了下来,同时将“莫知了”这个名字暗暗牢记心中。
“好了,你也累了一日,先去伙房吃点东西吧,我打水帮苏简擦擦身子。”冯小美将脸盆搁在小桌子上,捞起里面的帕子。
“不可,他现在不适于碰水。腿伤处也不能碰水,昨日被水碰到的地方,都发炎了。”王伯睨了她一眼。
她根本没擦,只是蹭到了……
冯小美脸一热,忙低头端着水退出,“我去给他熬些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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