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半天没给回应,门口的江远没耐性了,又大声地问了一次。
场面有些许的尴尬,黎元思半辈子没受过这种待遇,气得脸色发青,嘴角抽搐,差一点晕过去。
江远可不惯着他,握着门把手就要关门,千钧一发之际,池慕叫停了他。
公寓里没什么待客的东西,池慕去厨房倒了杯自留的无糖可乐,贴心地从冰箱取出了冰块,为的是降降黎元思的火气。
他边往杯子里加满冰块,边在手机上和江远有来有回地交流。
江远:倒杯自来水意思意思得了,不如请他吃闭门羹,省得招待了。
池慕:先听听,万一和裴嘉之有关呢?
江远:你在做什么梦?黎元思和裴嘉之关系恶化成那样,我怎么感觉黎元思是想借你的东风和裴嘉之重归于好。
池慕:我?算了吧,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爸妈隔几天就问我,裴嘉之什么时候来,不是约好了吗?难不成我要说别期待了,裴嘉之不会来了,因为我把他得罪完了,一切都毁了,全毁了。
江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裴嘉之说过,会帮你处理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一段婚姻,换一个永久的承诺,多值啊。黎元思就惨了,他斥重金押注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现在是走投无路,四面楚歌,求助裴嘉之是唯一的办法,可他连裴嘉之的电话都打不通。
黎元思暗示性地咳嗽了一声,江远自顾自打字,没空搭理他。
“请问池慕好了吗?”被晾了一会的黎元思等不下去了,“我还有事。”
“急什么?他去倒水了。”江远信口胡诌,“能不能遵守我们的待客之道?少说废话。”
黎元思忍气吞声,直到池慕为他端上了一杯冒着凉气的可乐。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他像见了鬼似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那你想怎样?”池慕莫名其妙,“是我让你不请自来的?你不提前打一声招呼就跑来,很没礼貌。”
江远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黎元思脸涨得通红,被池慕的话戳中了脊梁骨。
他近日忙得焦头烂额,托人和裴嘉之的几次沟通都不顺利,裴嘉之明确拒绝了他的请求,逼得黎元思另辟蹊径,打听到了池慕的新地址。
“说正事吧。”池慕敲了敲桌子,拿回了主动权。“你的来意是什么?”
他见得多了,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几分裴嘉之谈判时的气场。
“下个星期六是裴嘉之生日。”黎元思放低了姿态,“他的生日聚会,你来不来?”
“你在邀请我?”池慕回复得格外谨慎,生怕落下话柄。“我就不来了,正合你们的心意,免得某些人看不惯我,暗地里说三道四。”
“不会的。”黎元思一口否定,“只要你来,没人敢说你,我也一样。我们梁子结下六年了,是时候解开了。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和气,不值当。”
“池慕是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吗?”江远皱了皱眉,“黎元思,你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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