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流入眼睛里,又涩又痛,连青山睁不开眼睛,想拿出帕子擦一擦,或是用手揉一揉,如今却是不行了,他已是屠夫案板上的一堆肥肉,等待宰割。
他恨啊。
他悔啊。
他一直心存侥幸,以为那个秘密,只有他和皇帝知晓,只要皇帝不找他算账,只要他紧紧攥住把柄,他就能活着,活得逍遥,活得放肆。
他忽略了连盛,忽略连盛会从小小懵懂的孩童,终有一日,成长到手握权势的男人。
这一刻,他只想咆哮、怒吼,“不准叫我‘父亲’!”
下一瞬,连青山整个身体在蠕动,以怪异的姿势颤抖。
他哭了,哭的眼泪鼻涕糊住肥脸,“连盛,求你,别再叫我‘父亲’了!”
“连盛,我给你磕头,求你放了我,只要你放过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保证一个人滚得远远的,有生之年绝不踏入长安国。”
连青山费力地睁开眼睛,待瞧见连盛的淡漠后,他的心,不受控地往下坠,死亡的恐惧淹没了他,控制了他。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活命”。
“如果你不放心,就将我随意丢到一处深山老林里,任我自生自灭。你可以派人在山下守着,我绝对保证。。。”
“说吧。”连盛的目光冷冷扫射,“连青山,你该知道,这个世上,你不是唯一的知情者。”
连盛的威胁肉眼见效,因为连青山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带动马车摇晃,得亏这辆马车牢固,不然,林浅意禁不住担心,马车得让连青山晃散架了。
马车里空间狭小,林浅意坐得腰酸,她往连盛的身旁靠近,将身子小半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她故意为之,赌他舍不得,一脚把她踢下马车。
连青山用仅存的理智思考,终于明白,眼前的两人一唱一和,逼他进入死胡同。连盛知道的秘密,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连盛,你敢杀得了他吗?”连青山不死心,到底问出心底的疑虑。
“连青山,你该问我有没有杀他的能力。”连盛不介意为连青山答疑解惑,“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这些年,连青山不敢待在京城,他借着游历山川的幌子,一方面满足自己摧残女子的变态嗜好,将自己包装成一事无成、色欲熏心的废物,演给那人看。一方面暗中豢养死士,探听皇子李治的踪迹,他知道连盛是皇帝手里的棋子,皇子李治才是皇帝选中的储君,若杀死皇帝最心爱的儿子,皇帝定会痛不欲生吧。
杀人,哪里有诛心来得报复爽感。
对话进行到这里,林浅意又不蠢笨,她大胆猜测到连青山即将要曝光何等可怕的真相。
“将军,我。。。我尿急。”林浅意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借口,好奇害死猫,这回她怕是要死翘翘了。
林浅意刚起身,就被连盛粗鲁地拽回怀里,“不许去!”
“将军不怕我等不及,脏污了你的衣袍,我反正是不怕,也不要脸面的。”林浅意知道自己逃不掉,说话愈发放肆。若连盛在弄死连青山后,敢冲她下手,她就尿湿在他的衣袍上,成为他这一生的“噩梦”,恶心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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