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洁癖,就算将军你主动凑上来,我也下不去手呀。因为,将军你。。。不干净了呀。”
连盛听不懂林浅意口中的新鲜词,“洁癖?洁癖是何物?”
他误会了吗?还是说,他刚刚反应过激、自作多情?想通这一点,连盛脸上,刚刚消散的怒气,又蹭蹭返回脸上。
“我曾对将军爱得死去活来,爱入骨血,可惜将军对我无情无欲。现在,我释怀了,醒悟了,也放下了。我爱将军,是我一人所为,与将军无关。将军不爱我,那就不爱吧。”
“林浅意,你。。。你的礼义廉耻学到哪里去了,整日将情爱挂在嘴上,不知羞耻,要是母亲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林浅意说的话,连盛不想听,她说一句,他想反驳十句。
为了如愿得到盛世戏楼的地契,林浅意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眼泪汪汪,好不可怜。这戏,得演得精彩一点儿,演到连盛心生愧疚才罢休。
“唉。。。与其苦苦纠缠,将日子过得备受煎熬。不如就此放下,你我便是海阔天空。谈不成感情,还可以谈谈合作嘛。比如说,你我合伙做生意,闷声发大财。”林浅意拿出丝帕,擦拭眼角的泪珠儿。
她得时不时提醒连盛,曾经沧海难为水,她不过是被他的无情辜负,为自己谋一条出路的女子,有几分聪慧头脑罢了。他的计较,他的疑心,只能一遍一遍证明他的蠢。
就算连盛对她无一丝情意,那也慢慢生出愧疚来。
生不出来?
不着急。
林浅意已亲手布置一张温床,给足养料,等待连盛的愧疚一点一点儿滋生。
“曾经沧海难为水吗?”听到这句话,连盛的心,竟一瞬抽疼。
“我有洁癖,情感洁癖和身体洁癖。”
不懂不要紧,林浅意有的是耐心解释。
“将军,你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不是存在话本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是现实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不信,你不要。我相信,我要。”
“我在菩萨面前发誓,待大事成后,你我皆身心自由,我的后半生由我做主,要么不嫁,要么必嫁良人。所谓良人,就是一对有情人携手步入亲事的殿堂,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裕,相爱相守,不离不弃。相互忠诚,相互扶持,相互依赖,直到永远。”
“我曾以为将军你是我的良人,可惜,事实证明,你不是。”
说到动情处,林浅意便想起参加过的婚宴,一对有新人站在舞台上,在亲友的见证下,诉说誓言。
偏偏,命运突变,她来到男尊女卑的长安国,成为一名将军的嫡妻,将自己困顿在妾室成群的后宅吗?
她,绝不乐意。
“林浅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怎么可能不震惊?这些话,连盛从未听过。
旧的懊恼未散,又添新的怒气。
他顺着林浅意的话质问道:“我。。。不是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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