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大野道:“当然,我正要向他逼问这件事!”
司空远一笑道:“我看此人,外圆内方,似乎用武力不足以使之屈服。”
“何以见得?”
“师兄请想,”司空远冷冷的道:“你我武功较诸铁海棠如何?”
“当然不及甚远。”
“这就是了。”司空远道:“以铁海棠之威,尚不能使他伏首屈服,你我又将如何?”
邬大野想了一下,黯然点了一下头道:“你说的不错,那日他确实拼受一死,也未曾把那只翡翠骆驼交出,这……师弟,你有什么意见?”
“不敢!”司空远微微一笑道:“我也没有什么良策,不过我觉得只要不逼他过甚,让他留在白马山庄,日久天长,总会现出一些蛛丝马迹,那时就可以随机应变了!”
“这个……”邬大野吟哦了一下说道:“我总觉得,留下他来,是个祸害,再说他的身份……”
司空远道:“师兄不必担心,只要你我不承认,又何惧之有?”
邬大野点了一下头。
司空远道:“师父既已去世,师兄此刻无异已是白马山庄的主人,凡事自然由师兄做主了。”
邬大野道:“那也不一定……师弟你也是半个主人!”话虽如此,司空远的这句话,到底说得他心花怒放,由不得脸上出现了笑容。
司空远一笑道:“白马山庄,不能一日无主,师妹一个女孩子,自难胜任,是以我想由小弟出面,走访武林各门派,推举师兄为白马门主,不知师兄之意如何?”
邬大野心里一阵狂喜,这正是他梦寐欲求的美事,岂有不愿之理?
原来白马山庄只是本地居家的所在,武林中另有白马门一派,名列武林十二门派之一,前掌门人即为郭白云。郭氏死后,掌门人职位自然虚悬。
邬大野对此一位自是志在必得,只是他深知此一位置不易获得,盖当年十二门派掌门人华山聚会时,曾订有“十二铜表公约”,公约中曾明令表言,说明各派掌门人之重要,鉴于以往某些门派之门风败坏,似与掌门人之不加约束,与其操守有关,特颁公约,强调今后各门派之新掌门人产生时,除了要前掌门人之昭书明告外,尚须公约中各门派半数以上掌门人通过,才可
以任用。
邬大野虽然心存此想,却也自知自己声誉不佳,如不能打通各门派关节障碍,白马门掌门人一职万难取得。更使他暗中忧虑的是,师弟司空远,虽然在外行为不佳,但是论交游,却比自己要广阔的多了。平素用钱无度,各门派中,大有承其津贴吃喝之人,这一方面,他显然要较诸自己占优势得多了。是以,邬大野虽有此心意,却未曾表明,正思一适当机会,私下里再与司空远情商利诱,总以这件事太难,迟迟不便出口。想不到这一次司空远居然主动向他提了起来,并自承愿为他各处奔走关说,这个人情可就大了。邬大野一阵狂喜之后,却把一双眸子盯向司空远,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弟岂敢拿师兄开心?”
邬大野朗笑一声,说道:“好极了。果真如此,师弟,你的大恩,我将永铭心腑。只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怔了一下,苦笑一声又道:“这件事,即使有你支持,只怕困难尚多。”
司空远笑道:“师兄是担心没有师父生前的遗言昭告?”
邬大野点头道:“谁说不是?”
司空远道:“果真为此,师兄你就太多虑了。”说时,他身躯前探,微微笑道:“师兄莫非忘了,师父大印暂由小弟掌管,可以使便行事么?”
“啊!”邬大野顿时目放奇光,满脸生辉,“那太好了!”他忍不住抓住了司空远一只手道:“一切都仰仗师弟你了!”
司空远脸上忽然出现微笑。这个微笑太虚伪了,笑容里含蓄着几许神秘!
邬大野能会看不出来?他立刻也就明白了过来。他忽然松开了抓住司空远的那只手:
“这件事……师弟你不会平白无故的帮我这个大忙吧?”
“师兄你看呢?”司空远笑得更神秘,也就等于证实了邬大野的怀疑属实。“不错,基于平等互惠原则,小弟亦有一事要求助师兄……万请师兄玉成。”说完,他由位子站起,深深向着邬大野拜了一拜。
邬大野一怔,冷冷的道:“你说吧!”
司空远道:“小弟的心意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师兄,师兄岂能不知么?”
邬大野皱了一下眉,冷吟着道:“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司空远苦笑道:“师兄妻美子娇,自然是想不到年近中年而无家室的痛苦……”
邬大野忽然明白了,由不住哦了一声:“你的意思……”他显然神情一振道:“是指的小师妹?这……”
司空远道:“师兄明察秋毫,小弟确实有此心意,一切尚请师兄做主,玉成好事,小弟感激不尽!”
“这个……”邬大野冷哼一声道:“这件事只怕不会这么容易吧!”
司空远道:“也不会难过师兄继承白马门主这件事吧?”一面说,司空远站起来深深打了一个躬。
邬大野面色一沉,却又慢慢缓和下来,抬起一只手,他缓缓的摸着唇上的短胡子,微微点头道:“自己师兄弟,用不着客气,你坐下说话。”
司空远坐下道:“师兄是答应了?”
邬大野哼了一声道:“你也太估高了我了,别的事我也许还可以做主,但这件事……难!师妹的脾气,你岂能不知?这件事如非她自己中意,谁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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