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知力,不是一般的敏锐。
两人目光扫到我,好像疑惑了一下,稍许,白净中年人朝我微微一笑,又一扬手,示意面条好了。
蓝半袖,马上很是小心地把面条,捞出来,装到中年人碗里,接着又取来身边,白桶装的凉水,把面条,用凉水过了一下。最后,又将一个小袋子拿出来,把切好的葱花,香菜,扔进里面。最终,这才又拿出一个瓶子,用筷子挑了一些酱,放到了面条上。
中年人接过,细细拌好,这才慢条斯理地吃上了。
我看的微呆。
这人,真讲究啊,搁这么个地,你说,他们还用酒精炉子,烧水,煮面,还要再过水。
我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这时,我听中年人说话。
他说的是北京那边的普通话。
";这人呐,什么都能对付,一个吃喝,一个睡,一个穿,最不能对付。吃喝睡,是咱们尊重自个儿的这副身子,对得起,父母养活。穿,是咱们尊重别人。咱穿的好了,别人看着舒服,不碍眼,不麻烦,对得住人家的眼睛。";
";另外,咱吃东西的时候,咱得念叨人家好。这粮食,这面条,怎么来的呀。你说你有钱,钱是什么?钱不就是纸吗?没有老百姓辛苦种地收粮食。你拿了成山的票子,你不也得饿死。所以,咱得感恩呐,得惜粮啊。";
这几句话,说法不同,但跟马彪子日常跟我讲的,基本一样,是以,我听了感觉这白净中年人不一般,真正的,不一般。
但,他们干什么来了?
看样子,不像是淘金的呀。
正想着呢,老熊说屋里味儿太重,出去透下气儿。
于是,我们这就出去,到外面,四下里走了一圈。
再回来的时候,屋里人,都睡下了。
我们也悄悄,摸回自已的铺,躺上面,硬了头皮,在一片如雷呼噜动静里睡着。
早上起来,我们一人交了五块钱,跟着一起吃了一顿大锅饭,外加腌制的雪菜炖大豆腐。然后老熊和老狗就吵着要回去了。
大军不同意,他说了,再等一天,就一天时间。过了这一天,他回去,好好请大家吃顿饭。
众人无奈,也就勉强,算是同意了。
接下来,大军一个人单独拿了两个工具,在那个溪流里头去淘金子。
我们三个人跟着忙活了一会儿,竟然也淘到了几个小的不能再小,薄的比纸片还薄的砂金。
不过,这东西,压根儿不值什么银子,只把它交给大军,让他收起来,我们就转身,到山上玩儿去了。
四处随便走了走,疯玩儿了差不多一个上午。
快到中午的时候,打从东边天空,过来了一层又一层黑压压的乌云。
山上也起风了。
风中带了水腥气。
再打眼望去,那乌云中,隐隐中雷光闪动。
这天儿,是要下大雨喽。
我们几个,没敢耽搁,立马的,回身就往来时的木头屋子跑。
路过小溪的时候,找到大军,我们让大军跟我们一起进去躲雨。大军却仿佛着了魔似的,脱光了衣服,只穿个裤头,跟我们说一场雨没什么要紧的。让我们回去躲雨,他在这儿,再淘一会儿。
眼瞅着劝不住,我们也没说啥,只是跟大军讲了一句,今晚过后,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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