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布置得和原来在S市的房子一样,邵西蓓带着宝宝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摆着的两张照片时停下了脚步。
其中一张照片是她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照片上她梳着小辫子,手里正捧着小小的花束笑容满满,而另一张照片上是一个正在做刺绣的女人,像是年轻时候的陆沐。
“是个男孩儿吧?”站在她身后的陆沐微微弯着腰,一直仔细地看着婴儿车里的宝宝,“长得和你很像。”
陆沐的声音带上了丝浅浅的柔意,邵西蓓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她,微微红了眼眶。
“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邵西蓓轻轻问道。
“到哪里都是一样的。”陆沐挽了挽鬓角的头发,抬起身把一旁的水杯递给她,“这里没S市那么热,附近交通也挺便利,没什么不好。”
邵西蓓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妈”。
陆沐一听到这声称呼,目光里就涌上了一股难以名状的薄雾,她微微将脸往旁边侧了一些,没有迎上邵西蓓的目光。
“你带着孩子早点回去吧。”她尽力掩饰住声音里的微颤,“天晚了小孩子有可能会着凉,哭闹起来就不好了。”
屋子里陷入一片宁静,邵西蓓仔细看着她的神色,抬手轻轻拭了拭眼角,“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蓓蓓。”陆沐看着她要走出屋子的背影,终是开口叫住了她,“你以后…不要过来了。”
邵西蓓听了这话刚刚忍住的眼泪又泛了上来,目光中带着一丝凄然,“为什么?”
“你有自己的生活。”陆沐低头拾起地上的一张纸片,“我就在这,你不必担心我会打扰到你。”
“我不是怕你会打扰我。”邵西蓓摇了摇头,喉间声音有丝哽咽,“妈,你难道都根本不想看到我和宝宝一眼吗?”
陆沐定定地看着她和婴儿车里安静躺着的孩子,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我最后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你不必再牵挂我的好坏,一路至此我早已经知足,我所带给你的那么多伤痛,也就活该由我独自饱尝。
从此告别,我用奢侈来的这些年让自己接受早已没有资格再陪在你身旁。
***
婚期将近,顾翎颜终于是过了二十岁生日,单景川百忙之中提前下班了一个小时揣着从高琦琦那里做牛做马得到的户口簿把她带到了民政局。
民政局里的工作人员似乎都是认识当年劫机事件的英雄局长的,接手经办的人还特意仔细地对着身份证和顾翎颜的脸左看右看。
“我都二十了,又不是两岁。”顾炸毛被看得有些不高兴了,扯着单景川的衣袖忧伤地嘟囔,“言馨她们都笑话我好几天,今天之后我就真成已婚妇女了怎么办。”
单景川黑着脸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道,“后悔了?”
“那倒不是。”她看了看四周投射在她男人身上各种饥渴的目光,扬了扬小下巴,“看在我是百年难遇的良好市民的前提下,我就勉为其难陪着你这个老头子做个老太婆吧。”
工作人员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向单景川的目光赤|裸裸地带上了一丝揶揄,单景川倒依旧站如松地挺拔,双手接过红本本朝他们认真道了谢。
拍照的时候倒又发生了小插曲,摄影师本来已经想按下快门,顾炸毛同学小小地“呀”了一声,涨红着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单景川坐在她旁边也一惊,忙沉下脸问她怎么了,四周都是人,她羞得已经快缺氧了,抖着手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他听后消化了一会才领悟到是什么意思,一向不苟言笑的脸庞上出现了一抹极其奇特的表情,像是笑意又像是种不怀好意,站起身朝摄影师道,“不好意思我们可以等会在拍么,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
终于从民政局里出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顾翎颜像只没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拿着红本本飘着往前走。
单景川走在她旁边看着她懊恼的神色,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别再笑了!”炸毛兔完全抓狂了,真是太丢人了,拍结婚照的时候大姨妈突然来了这算个毛线回事啊!
“难受么?”他知道她来例假一向是像武装部队打仗一样的动静,拉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问。
“还好。”她神色依旧很不爽,“烦死了烦死了,好端端地来什么大姨妈啊!做女人真烦!你替我来大姨妈吧!”
单景川在一旁黑着脸不声不响地听完,过了良久慢条斯理地开口,“那你现在休学,我帮你去学校那边请假生孩子。”
顾翎颜惊恐万分地回过头看他,见他一脸认真的神色,连连摇头,“老子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要生你去生!”
“这么多事情都我替你做了,那你干什么?”他想了想,正色道。
“那就在家当当单太太,负责把你挣来的钱拿出去使劲花吧!”她思考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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