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兴奋过后,他自己也反过劲儿来了,看了看我:“来亮,你说这东西,那董三爷不可能不识货,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咱们了呢?如果在背后一直捣鬼的就是他,他既然得到了东西,怎么又吐了出来呢?这东西不正是他想要得到的吗?”
大牙这一说,也说到了我心里所想。
我们先前怀疑,指使算卦先生,拖我们下水的就是董三爷或是于麻子。是他们一起或是其中的某一个人把我们当傻子似的顶在前面冲锋陷阵,然后他在后面坐享其成。我们把东西弄出来后,又暗地使鬼,把东西给顺走了,目的也就达到了。
但是现在看来,估计还真是我们错怪人家了,如果他们就是这背后的布局之人,不会傻到已经到手的东西又吐了出来。这不纯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现在看来,董三爷还有于麻子至少对我们没有恶意,是不是朋友不好说,起码不像是坏人。
我赶紧给柳叶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说这些事情,柳叶听说我们丢的东西竟然又找到了,比我们还要吃惊,十分高兴,不过听说我们下午要去见董三爷时,再三的嘱咐我们说话时一定要小心,董三爷那人不简单。
我笑着问柳叶:“你也和董三爷不止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朋友了,要不一起去坐坐吧。”
柳叶连说了好几个“不”,告诉我她不喜欢那种场合,也不喜欢那类人说话的腔调,宁可待在家里斗地主,看小说,也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看来这知识分子多少都有些傲气,看不习惯这种满身铜锈的伪文化人,索性也就由她去吧。
放下电话,我和大牙就着下午的说讨论了一阵,不过怎么想也猜不出这里面会有什么阴谋,我把银行卡直接带上了,这事虽然是人家说是让我们过去取,怎么也不能空手就捧回来,还是备着点,免得尴尬。
下午轻车熟路的到了茶馆。那精致的老花窗,老字画仍然与年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到这里,就感觉心里静了很多,不那么燥气了,好像身上也沾了不少的雅气,走起路来都感觉步子有些轻快了。
还是上次来的那间雅室“清幽堂”,再次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就看到于麻子正在和董三爷谈笑风生。
我看了看手机,确定我们没有迟到,但是也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两次都是让人家等我们。
我们赶紧和董三爷还有于麻子打了个招呼,于麻子和董三爷就在我俩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礼貌的冲我俩点了点头。
正中坐着的董三爷仍然留着一寸长左右的短发,戴着那副窄边的眼镜,欠了欠身,微笑的冲我们点了点头:“二位小老弟别来无恙啊,山不转水转,咱们又见面了,都甭客气了,口渴了吧,坐下喝口水吧。”
大牙嘿嘿一笑,冲董三爷抱了抱拳:“董三爷,几个月没见,您老可越来越精神了,就您这精气神,真是让我羡慕啊!唉,您说也是,总是我们哥俩麻烦您,我们都有些过意不去了,挖门盗洞的想找机会报答报答您,可您老手眼通天,我们连个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啊。”
董三爷听大牙说完后,呵呵笑了笑,也没言语。
于麻子执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二位老弟,实不相瞒,这种东西在这四九城里出货,不可能逃过三爷的法眼,三爷一见东西露面儿了,直接就‘封货’贴签了,三爷出手,也没有人跟着抢货,于是花了十万元直接把货留了下来。”
说完,从桌下取出只盒子,推到了我们的面前。
“佛爷”在京、津一带都是对职业“小偷”的称呼,一般都是有数次被拘审的记录,属于资历比较深的专家级窃贼。
听于麻子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是一惊,一是没有想到这事中间这么曲折,欠了人家这么大的一份人情;二是我刚才路上把所有的现金取了出来,才不过六万左右,这个真是有些尴尬,总不能我们腆着大脸拎着东西就走,又拿不出钱来吧?
我咧了咧嘴,再次的站起身来,冲董三爷和于麻子点了点头:“董三爷,我胡灯是真心感谢您的鼎力相助,要不是您,就凭我们小哥俩,这东西肯定是找不回来了,这份人情我们心里有数,只是实在是欠您太多了,也不知道如何报答。”
董三爷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客气,我顿了顿,又接着说:“这东西贵贱先不说,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东西,要是我们自己的,丢了就丢了,自己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但是这东西是别人让我们带来看看的,真要是弄丢了,我们哥俩还真难办,不知情的以为我们哥俩见利忘义,给私吞了呢。”
大牙也在旁边帮衬着说了几句,董三爷冲我们又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然后笑眯眯的看了看我们:“你们哪也不用和我客气,我这人就这臭脾气,对心思的人,我掏心窝子也得帮,不对心思的,就是给我叩两个头也没有用。虽然你们哥俩岁数不大,但是我还真觉得你们不错,想交你们这个朋友,既然是朋友了,自然要相互帮衬,谁都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保不准哪天还得让你们帮帮我这老头子呢!”
听人家这么说,我和大牙心里都明白,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客套之词。无利不起早,人家肯这样帮忙,肯定是看得更远,只是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事要让我们去做,现在也不能说破,只好一脸堆笑的点头应允,让董三爷千万别和我们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言语一声,我们肯定没有二话。
我低头又打量了两眼面前的这只箱子,也没有打开,而是又推回了于麻了的面前。
于麻子看了看推过来的盒子,不禁有些愣住了。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五十七章 帝王之术
于麻子看了一眼我推过去的盒子。不明其意,稍稍愣了一下,然后问我:“胡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冲于麻子笑了笑,然后告诉于麻子,今天这件事我们十分感谢他和董三爷的热心帮助,压根也没有想到这东西能失而复得,心情很激动,出来的又比较匆忙,所以有些不方便直接带回去,改日我们有时间再过来拿走。
于麻子听我说完后瞠目而视,好像没太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旁边的董三爷目光如镜,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小老弟,刚才咱们都说了,既然是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东西你们尽管先拿走,朋友之间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什么时候你们闲着不忙了再找我喝茶,我是闲人一个,不像你们正是拼搏奋斗的年纪。”
董三爷的话说的也很婉转。很明显是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猜到我手里可能没有这么多钱,很大度的让我先拿走东西,什么时候手头方便了,什么时候再还他。
于麻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董三爷,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哑然失笑:“胡老弟,你可真是多心了,三爷既然都说了,你们也不用见外了,先收下吧。”
这些人都是人精,说话根本不用挑明,一个个锋芒不露,深藏若虚,城府深的很,和这些人一比,我们简直是眼光如豆,轻虑浅谋,肤浅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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