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大半年,梁倩身上已经不见娇气?,浅黄色羽绒服上沾满了灰尘,冻得通红的手,麻利的搬运着箱子。
转头的瞬间?,她看到不远处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程斐瘦了好多,黑色大衣披在身上,能将她整个人都给裹住了。头发也变长了,遛过了肩膀,发丝被寒风吹乱,有一缕绕在脸上,让她觉得见到她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但又好像只?是隔了五分钟没见而已。
双目温柔的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就能抚平她浮躁不安的心绪。
高明顺着梁倩的视线看过去,就瞧见了程斐,他?很惊讶,程斐怎么出现在这里??
程斐走上前来,解释道?:“我们?都是南州的,说好一起回家的,我过来接她。”
高明知道?她们?关系好,也没怀疑,程斐也没闲着,开始帮着搬东西,九米六的货车,拉了将近四千件货,搬完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梁倩从来没有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但是她听齐遇春说过,说程斐自从负责大客户后,过年前基本都在客户的物?流仓耗着,每年都有不同的幺蛾子出现。
前天齐遇春还?感叹今年运气?好,万事太平,无奈芝江地邪,经不起念叨。
她也有幸体会?了一遍程斐曾经历过的事情,跟物?流车原来是这么的辛苦,怪不得程斐手上有好几个疤痕。
简单用完饭回到酒店,梁倩依偎在程斐怀里?,问她:“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辛苦?”
“没这么辛苦。”
去年临过年前她帮will压进去二百多万的货,郊外的物?流仓,两公里?外都是待卸货的物?流车,她坐在十五米的挂车上,陪着司机师傅排队,饿了就吃泡面,等了一天才轮到他?们?。
好在那时候是公司仓库出来的打板货,卸货没这么麻烦。
梁倩抚摸着她手上的伤疤,问道?:“那你这些疤痕都是怎么来的?左手拇指上这个怎么这么长?”
突兀的疤痕比她的指甲盖都长。
“这个呀,好像是小时候削铅笔的时候,不小心割伤的。”
“你用什么削的?”
“就那种钢片小刀,薄薄的,带壳。”
有次没收住力,刀刃摁进大拇指的关节上,血渍渍的往外冒,她撕了写完的作业本纸去擦。当时她大概五六岁?记不清了,好像也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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