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最后随意拿了个看起来耐造的手机付了款,店员小心翼翼把她送出去,殷勤地说:“有什么需要您再过来。”
吉云注意力则是都在手机上,不过刚刚开机,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就填满了整个屏幕,铃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她还没来得及一一翻看,一条熟悉的号码打了进来。
江月声音焦急,一听电话接通,立马迫不及待地说:“你在哪呢,手机不开机,谁都联系不上你,我急得差点要报警!”
吉云皱了皱眉,将听筒拿离耳朵一些,淡淡道:“找我干嘛,今天排的我休息吧。”
江月那边一阵静默,大约想起了昨天下午被她臭的那次,吸取教训之后立刻就将语气收敛,只说:“我听到你没事就好。”
吉云说:“我能有什么事,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江月急忙忙打断,道:“这两天暴雨,医院里被伤员挤爆了,所有人的休假都取消了,你要是休息好了,最好尽快赶过来。”
吉云说:“那我待会儿过去好了。”
江月试探着问:“你现在在哪,要是不方便过来的话我开车去接你。现在雨还是很大……”
本是不抱希望,做好了被她斩钉截铁拒绝的准备,谁知道等了几秒钟,吉云忽然松了口,说:“人民大厦这儿呢,你来吧。”
等了估摸十来分钟,吉云就见一辆银色轿车冲她直跳灯。
车主急赶着接人,一路上百无禁忌,随意变道,压双黄线,最后驶进非机动车道,直碾上盲道。
吉云撑把伞躲在屋檐下头,此刻跺了跺冻得冰凉的双脚,头往下一埋冲车边走。
晚风刮过,冰凉的水漫上她的露趾凉鞋,教人冻得牙齿打颤。
不过才是八月,居然已经冷得这样铺天盖地。
江月心细,下车来给吉云开副驾驶门的时候,从外套里头掏出瓶还热乎的咖啡。
吉云不客气地接过来,曲着身子坐到车里,等他一阵小跑,带着满身凉气坐进来,这才说了声:“谢了。”
江月笑了笑,将车子发动。
雨刷器卖力地工作。
关着车窗,空气不畅,江月开了一点暖气,出风口扑哧扑哧地在响。
不过片刻,窗子上便升起细细密密的雾气。
温度爬了上来。
吉云开了盖子,两只手捧着铝罐,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咖啡一线热热地灌进肚子,温度方才由内而外的蔓延开来。
开车的间隙,江月说:“这一次的大雨实在百年罕见,医院现在人满为患,加用的床位都满了,连过道上都躺着人,只怕你来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见。”
吉云敷衍地嗯了声。
“咱们那片受灾最重的就是菱花街坊,老城区地势低,排水系统又不行,几乎家家户户都被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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