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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站着。
一动不动,如沉思者的雕塑。
不知道过了多久,堂屋传来碗碟落桌的声音,空气中飘来浓郁的米香……丝瓜排骨融合出来的醇甘香味。
没有意安排,但这一刻——
浪漫和烟火,齐全了。
谢茉抽了抽鼻子,再抖抖纸页,每一次呼吸好似都裹了蜜,在她心口辗转一圈,又一圈。
卫明诚站在屋中央,一身守候和温柔。
***
卫明诚说:“我吃过饭再誊抄一遍。”
谢茉摇头拒绝:“不用。现在的就很好。”
顿了顿,她精确语义:“最好,现在的最好。”
再誊抄,一笔一画必然没头一遍那么浓烈的情绪、情感。
这一页纸上的字,一撇一捺都可成一封情书。
“好。”卫明诚眼角眉梢的笑堪比春风。
俩人坐下吃饭,都没对“情书”多说什么。
一些变化却悄然发生,是不动声色的,是心照不宣的。
硬要说点什么,那就是俩人对视时,解读彼此眼神含义所用时间缩短了。
比方说,现在卫明诚把一回家的初始话题拉拽回来,问:“生气吗?”
谢茉便知道,卫明诚在担心她,不担心她应付不来工作,也不是担心她处理不了同事关系,他在担心她被无谓琐事裹缠而生气、烦躁。
谢茉露出一个灿然笑脸,说:“你放心,目前都还蛮有趣的。”
目前什么意思?
目前工作游刃有余,目前尚且能在鸡毛蒜皮的事情里扒拉出乐趣。
……只是“目前”。
这是说她本心不耐这些。
卫明诚点点头,呼呼啦啦喝光一碗汤,他忽然出声问:“她舅舅是革委会那位陈副主任,对吧?”
谢茉不明所以颔首肯定:“干嘛?”
卫明诚笑笑,没再就此说什么。
谢茉含笑横他一眼,也不深问,而是谈论起院子编筐中那些和茁壮成长、葱郁丰茂完全搭不上的菜。
发育十分不良。
这是谢茉至今唯一发现的,卫明诚不擅长的事情。
因此,她没少逮着这一点借题发挥,时不时便得刺挠两句。
而卫明诚沉默全收,不过心里却记上一笔又一笔,待积累到一定数,卫明诚便在床榻上讨回来。
今儿,便突破界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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