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诚摇头失笑,又把薄毯覆上她小腿。
然而,他刚躺下没一阵儿,正酝酿着睡意,旁边那道纤柔的身体又挨蹭了过来,一手霸道地抱住他手臂,一手紧紧勾住他脖颈,比之上次更加变本加厉。
卫明诚无奈低眼。
她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正挂了抹浅笑。
这便罢了,可她活动间,把本就宽敞的旧衣衣领拉扯t得更大,他眼尾余光不经意觑见一点细腻腴白的肉,那是她胸前山峦压着他臂膀上挤出来的一团丰盈。
卫明诚身形一滞,继而叹息。
……看来今夜是睡不好了。
***
第二天一大早,强大的生物钟即将唤醒谢茉时,她耳畔隐隐绰绰听人说“时间还早,再睡会”之类的话,惰性一起,她本能顺从让自己最舒服的选项。
于是,谢茉再次睡了过去。
这次入睡较浅,脑袋里时不时划过某个念头,忽然一个瞬间,谢茉全然清醒,她要去换姨妈巾。
等坐起来,谢茉恍然,这个时代还买不着卫生巾,直到八零年卫生巾才引入国内市场,还有好些年呢,谢茉欲哭无泪。
重新换过掖在月经带中的纸,谢茉的睡意也全跑了,她洗漱好进屋,后知后觉发现卫明诚不在。
记得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见卫明诚似乎说过要去食堂带饭回来一起吃,谢茉这会完全清醒了,可那就话在她记忆中似实似虚,像梦一样朦胧。
正在她思索分辨时,卫明诚提着几个铝制饭盒进了堂屋。
“咦?你去食堂打饭了?”
卫明诚把饭盒摆在桌子上,说:“嗯,我带了鲜肉馄饨和油条。”
他把椅子来到桌边,又说:“食堂饭菜种类还算丰富,回头可以去看看,有喜欢的就打一份回来尝尝。”
谢茉应了声在他旁边坐下。
小馄饨皮擀得极薄,跟纸片似的,包裹着半个手指肚大小的肉团,肉虽不多,但味道确是鲜美,馄饨皮更绝,挂着汤汁,一抿便在舌尖化开。
又一粒馄饨入口,谢茉不禁享受地微微眯眼。
她用余光往旁边瞥一眼,眼睛微睁说:“你馄饨里有小葱花,我里面没有。”
卫明诚“嗯”了一声,咽下口里的食物,很随意自然地说:“你不爱吃葱花,我便没让师傅加。”
谢茉举在半空的手忽然顿住,好一会儿,她微微点头:“嗯。”
她还以为隐藏的很好,没想到却被卫明诚轻易识破了。
谢茉的确不爱吃葱花,从小就是。可孤儿院的经历告诉她,她没有挑挑拣拣的资格,尤其是挑食,更不被允许,一个孤儿挑食只会让人下意识反感,所以,她从来都不说,即便后来她有能力挑拣吃喝了,也从跟人说起过这些真实想法,因为没有必要,旁人不会在意,甚至还会觉得你矫情,而在意的人,即便你不说,他也会留意到,并记在心里,就如现在的卫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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