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听到姜鹤的声音,立马哥俩好地搂住了闫肃的肩膀,那股子唬人的气势一收,又变回了无公害的奶狗,看得闫肃在心里直骂娘。
“我跟闫总聊天呢,我们俩完全就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他说完冲着姜鹤咧嘴一乐。
“……闫总瞧着可不怎么‘欢’。”姜鹤“无情”地拆穿了顾夏。
“闫总,您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顾夏一脸受伤地看着努力想要甩开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嫌弃”二字的闫肃,搭在他肩头的手却不动声色地开始用力。
“笑。”顾夏轻声提醒道。
闫肃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给捏碎了,明明疼得都快哭了,却不得不控制扭曲的面部肌肉,努力挤出一个差强人意的苦笑。
“欺负人有意思吗?”姜鹤上前,用手里的协议书,轻轻敲了两下顾夏用力到青筋迸出的手背。
“有啊,我觉得特好玩!特过瘾!”
顾夏就跟那拿着放大镜,试图用正午阳光烤死蚂蚁的恶劣小孩儿似的,张牙舞爪地展示着无伤大雅的天真恶意,那股不加掩饰的得意劲儿惹得姜鹤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别玩了,进去帮帮洁芳姨。”
“得令!”顾夏当即松开闫肃,脚步轻快地往卧室走,闫肃表情痛苦地揉捏着左肩,觉得最多再过半小时就得又青又紫。
“你别介意啊,他年纪小、脾气暴,下手也没个轻重的。”
姜鹤这句话俨然是把顾夏当自己人维护的意思,俩人都听出来了,顾夏美得恨不得原地起飞,他回头冲着脸色瞬间黑成锅底的闫肃,倍儿幼稚地冲他做了鬼脸,觉得自己没有仰头大笑三声,已经打心底觉得他是活该!
“闫爷爷的血压有点偏高,不过在正常范围内,以后可以稍微留意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麻烦签个字。
裹着浴巾的闫启怀一听顾夏要把他抱到洗浴槽里,就连连摆手拒绝,“我又不是瘫了,不能走了,我自己能行。”
“你不去帮忙吗?”姜鹤看着被张洁芳跟顾夏一左一右搀扶着,笨拙地抬腿跨进洗浴槽的闫启怀,忍不住开口提醒闫肃。
坐进洗浴槽的闫启怀局促地扯着腰上的浴巾,唯恐在姜鹤面前走光,姜鹤赶紧又给他盖了一条,老爷子摸索了半天,确认浴巾从胸脯盖到了小腿肚,才总算放下心来。
“我这有小半年没正经洗过澡了,挺脏的吧。”闫启怀躺在洗浴槽里,明显有点紧张,他就跟个无措的孩子似的,手指抠着身上浴巾的线。
“嗐,这有什么呀。”张洁芳拿了个折叠小凳坐在洗浴槽旁边,大咧咧地回道,“我之前就是干搓澡工的,搓着越下灰儿,我越有成就感。”
“真不是我脏,闫启怀之前我都是上外头的澡堂子洗,过了年,就看不大清了,门也不敢出了,澡也不敢洗,就怕一个不留神摔出个好歹来,这要是一下子走了还好,就怕半死不活的,给你们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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