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双休日,你留下我们玩一天,如何?”
马马年想:自己是领队的,留下访友似乎不太妥。说:“还是周五聚吧,第二天我和同事一起回,返程票都购了。”
“那就不留你了。说定了,下周五晚六点我门们吃饭的地点,就定在你住的大夏对面的——喜客大酒店。”
“谢谢!咱哥们不见不散。”
周五晚,马马年准时赴约。
包厢里只见大任和竹子。“何田香和兰小妹没到?”马马年一进门就问大任。
大任招呼马马年坐下,给马马年倒茶后才说明情况。
何田香虽在桂龙市,但带孙脱不开身。方丁出差,儿媳是燃气公司抄表员,工作时间特殊,住户下班她上班,大都是晚十点后才回家。
兰小妹和几位老板娘结伴外出旅游,人不在家。
姐们不在,我们哥们自己慢喝慢聊。
说喝,一瓶红酒喝不完。
能喝的竹子中风后,戒了,只能以茶带酒。
马马年喝不了酒,三两红酒喝完,脸红得像猪肝,人就得扶着墙走。
大任能喝点酒,也是应酬锻炼出来的。但喝酒,害怕醉了出洋相,大任能喝半斤,每次都控在三两左右。
慢聊,各自聊了近况。
竹子说自己身体都成这样了,只求平平安安过好每一天。
马马年说,快退休了,这大半辈子努力了,无怨无悔。
大任说,哥们姐们这大半生都不容易。还有几年,我上班也要画句号了……
聊完自己,又聊到各自仔女的婚姻大事。
竹子不愿提女儿石小柳的婚事。人已过三十,她还不知自己的另一半在何方。
马马年说他仔在乡政府任职,未来儿媳在县城工作。两亲家都是本地的,来往方便。但亲亲戚戚多,往后红白喜事都找到,花钱如流水,但人情大过天,躲不开啊。
大任的女儿已有意中人,但大任和谭老师却喜忧参半。
喜,女儿找到了如意郎君。
忧,女儿在遥远的城市成家,父母只能来回奔波,前提是腿脚还能跑。父母老了,能指望女儿女婿跑回来照顾吗?随女儿度晚年?都不现实。两老只能相依为命,到动不了的那一天,要么请保姆,要么只能进养老院了。
“老五,你说的也是。”马马年认同大任的看法。
马马年说,这是独生仔女在异地成家立业,父母不可回避的一个现实问题。
马马年熟知的一位老领导,曾为自己的仔上名牌大学,留在大城市工作感到得意和自豪。但自从仔买房。结婚,花光了他本不多的积蓄后,他在人前再也高调不起来。退休十年后,老伴离世,他又不愿随仔生活,独自一人留在县城,不打牌,不摸麻,孤家寡人,样子可怜。
“老四,别想那么远好不好,我们都还到六十岁。”竹子觉得马马年举的例子,是专说给大任听的。
“老三,老四说的是大实话。女儿远嫁,来回奔波,看来不只是我们两老,多着呢!再说我们已有思想准备,真的到了老的那一天,随机应变,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来,喝酒!”
“喝酒,喝,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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