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子珩还没等到何屿菩回复他,就被血液滴落在地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有些哑然,半晌才道:“这病看起来挺严重的啊你喜欢停尸间的哪个柜子,我这边有关系,能让你自己挑一个。”
厉鬼咬牙切齿道:“不用!我觉得我还有救。”
“我说,我最近总是感到头晕、半夜意外醒来,而且时不时干呕,吃什么吐什么,已经有点神经衰竭了。”
简子珩听着这熟悉的反应,顿时支棱起来,用手中的笔头敲了敲桌面,自信挑眉道:“以我坐诊十五年的经验判断,你这是怀孕了。”
厉鬼:“你要不要看看病例单?”
“好吧,我看看。”
简子珩依言翻开手中的病例单,快速地扫了眼,而后视线在年龄一栏停下了,不可置信地抬头:“等等,草,你才十四岁???”
他大多数生病都是在上学的时候,只需要简单地去下卫生室就好了,并没有需要用到病例单的情况。
于是在简子珩装医生跟厉鬼直面对峙时,情绪处于极端紧张,自然而然地忘记了病历单的存在。
简子珩这才认真地看向面前的厉鬼,只见对方的皮肤就像是松弛糜烂的橘子,面色惨白可怖,伸出像蛇般的信子,漆黑黏腻的头发就像抹布般垂于肩上,漆黑的眼珠子阴毒可怖。
它舔了下干裂的唇,竟发出诡异的纸张摩擦声。
简子珩干咽了下唾沫,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中滚动,勾上刚成年特有的青涩,竟有种无害的俊美感。
他看着厉鬼越来越扭曲的神色,补救道:“呃,我不是说你看来很老的意思,就是觉得你长得还挺成熟,有一种感性美。”
“而且十四就怀孕的话我认识个警察,帮你报下警?”
厉鬼彻底怒了,用力地拍了下桌子,嘶吼道:“我让你看的是性别那栏,我他妈是男的!”
简子珩:“”
何屿菩几乎绝望地深吸了口气,感觉已经没有救场的可能性了。
他的位置正朝着简子珩,能清晰地看见厉鬼的身躯在膨胀,皮肤紧绷到了极致,出现妊娠痕,像是充了气的气球,惊悚夜荒谬
厉鬼的血管像是蠕动的长虫,破开了血肉将后背的衣服轻易勾破,诡异纹路在血迹斑斑的皮肤游走,整个办公室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尸腐味。
眼看着蠕虫般的血管铺在地上,纠缠着无声无息地靠近简子珩的脚。
何屿菩咬牙,已经顾不上能不能留住这位所谓的病人,连忙冲过去,提起修长的右腿,往厉鬼脑袋方向扫去。
然而一声突如其来的暴呵让他整个人顿了下,而后高抬的右脚踢空,厉鬼的身躯猛地往前倾去,腹部狠狠地撞上桌角,刮出了一大道血痕。
只见简子珩重重地摔下了病例单,右手提着厉鬼,左手沾着黏稠的血迹:“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医生,不想活了是不是,就这态度还指望我救你?”
手术室三人同时都心梗了。
他们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勇气,在患者面前装医生露馅了,还能格外自信。
但厉鬼的反应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顿时泄了气,变成了原来的状态,可怜巴巴地看着医生:“对不起,求求您救救我,我错了,我真的想活着!”
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脸上的表情诡谲,分明是可怜得落了泪,却又带着几分阴毒。
厉鬼似哭似笑地舔了下唇角,油腻地威胁着,语气恶意十足:“医生,我得的是什么病?”
何屿菩连说了几个病名,见简子珩没有半分慌张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
简子珩:“首先排除怀孕。”
众
人:“。”
厉鬼感觉自己被人当着狗耍,气得脸上的横肉颤抖,身躯当即暴涨,整个人往前扑,张开血腥大口,纤长蠕动的血管就要往对方的脖颈扎去。
何屿菩已经放弃让简子珩继续装医生了,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腿就往厉鬼的腹部踹去,同时许姜安用力地拽了简子珩一把,躲过厉鬼的袭击。
沈巍然直接给厉鬼补了一枪:“别拿u盘,我们想办法离开办公室。”
厉鬼肢体已经扭曲变形,四肢着地犹如疯狗,嘶吼着惨叫,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靠近过来。
许姜安已经无语到极致了,边躲边怒道:“这要怎么离开?!船长,我们一定要带上这个蠢货吗?”
他缓了缓,转头跟何屿菩撒娇:“不行,姜安真的跑不动了,我们放弃掉他好不好?”
何屿菩狠狠地拍了下许姜安准备推开简子珩的手:“绝对不行,必须带上简子珩!”
许姜安瞥了眼什么忙都帮不上的简子珩,眼神沉了几分,猛然提起腰间的砍骨刀,张开指骨关节掷去,直接将厉鬼的右手钉在墙上,让它无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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