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也是好手段。
薛远想把顾元白当做心上人爱护,没毛病,但顾元白不是乖乖由另外一个侵略感如此强盛的男人爱护的脾性。薛远的强悍,恰恰激起了顾元白温和面孔下那根充满胜负欲和征服欲的神经,他直接用行动告诉了薛远,在朕这里,朕用不到你的爱护,但你看起来却像是少不了朕的宠爱的样子。
顾元白在看到床上血迹的时候,确实有一瞬间的心软。
没法否定,事实摆在面前。
这心软并不是非要带上情感色彩的心软,并不代表着顾元白就对薛远动了心,只是看到血迹,想到了薛远说的那些话,想到了昨夜的一夜好眠。于是猛然一下,又很快逝去。
顾元白甚至未曾分清这心软的由来。
可怜薛九遥?他不需要可怜。
顾元白不知道,但他不急着知道。
他只是想了想,就换了一个念头,转而去想薛远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女人。
对待他的态度,那样热烈的情感,是不是因为顾元白男生女相的脸。
想到这,顾元白便是一声冷笑。
长得再漂亮,再好看,身体再病弱,要是薛远真的不把他当成男人看,那么顾元白会把他剁成肉泥。
信鸽早已在汉代就用于了军事用途。在大恒的驿站、边关、官府、客栈与京城和重镇,都有专人用来传递消息用的信鸽部队。①
这些鸽子被专门培养过,它们很恋家,对地球磁场很是敏锐。但在北部蝗虫肆虐时,用信鸽传信只会让饿极了人或者猛禽将其视作口中餐,因此薛老将军放弃了采用信鸽传信的方法,弊端也显而易见。
不过在京城到达驿站的路途当中,用信鸽的方式就要比快马加鞭快上许多了。
薛远还在路上奔袭的时候,圣上的旨意便由前一个驿站传往了下一个驿站,一个一个,绝不间断。
财力、物力,一切让人心甘情愿臣服的东西,在顾元白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重要的是,他不在乎这些东西,他有足够的底气去给予任何人特殊的待遇,磅礴大气的一堆东西砸下来,神仙都能被砸晕头。
薛远没被这些东西砸晕,但他被这些东西背后所意味的霸道给砸晕了。
一路晕乎乎,醉酒一般神志不清。圣上好手段,这么一下,薛远彻底酥了心,心甘情愿的成为那个被帝王万里呵护的“娇弱的妃子”。
行了,没辙了。自从在山洞之中顾元白说了那句“受不得疼”开始,薛远就自己给自己缠上了链子,然后巴巴的想把链子送到顾元白的手里。
想到他便觉得如在火山,感情如岩浆,时时都被烧烤得炙热亢奋。
薛远驾着马,想到顾元白就想笑。只要确定了顾元白没有纳宫妃,他就心情高畅,穿越高山密林时都想要引吭高歌。手心偶尔拂过马匹的鬃毛,只觉得激起一片好像拂过圣上胸膛的痒意。
每当这时,思绪就会被打断,鼻子也跟着开始发痒。
这么强势的圣上,那处也是粉的。
可爱……啊。
*
顾元白绝不知道薛远还敢在心中说他可爱。
他带着人回了宫,特意将褚卫送到褚府门前,含蓄问了一番:“朕听说褚卿近日同西夏使者走得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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