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叶凌风作贼心虚,却不能不仔细推敲,“这个人三更半夜到东平镇来,要吗就是大白楼的一伙;要吗就是祈圣因的那个绿林朋友。前者我不用担忧,若是后者,他此时进镇,也不会发觉我潜入太白楼之事。”
叶凌风盘算好一套说话,十多里路程,快马疾驰,不过半支香时刻,也就到了。
谷中莲母女听得马嘶,出来开门,诧道:“你师弟呢?”叶凌风把坐骑交给了师妹,边走边道:“师弟要我赶回来送药,我想救人要紧,也就不和他客气了。”江晓芙很是欢喜,笑了一笑,说道:“二师哥不声不响,人倒是很热心的。妈,你可以不用担忧他还在怀恨尉迟夫人了。”谷中莲摇了摇手,示意叫她不可妄发议论,让客人听见了不好意思。江晓芙道:“好,你们去给客人煎药,我在这里等候雄哥。”
叶、江二人的说话虽不是特别大声,但也不是悄悄耳语,祈圣因在客厅里都听见了。不禁又起了一点疑心,“我不信宇文雄这小子会有这样好心,但只要这药不是他经手执的,我调补好一些精神,明早便走,谅他也无奈我何。”
进了客厅,叶凌风把药交出,说道:“我把药店老头唤醒,耽搁一些时候了。”谷中莲怕祈圣因起疑,故意多问了一声,“这药除你之外,没经过旁人的手吧?”叶凌风心想此事不好说谎,便如实答道:“没有。”
谷中莲道:“好,那你到厨房把风炉拿来,帮忙生火。在这里煎药也好陪尉迟夫人说话。”她是要免除祈圣因的任何疑虑,故此找个藉口,特地在她面前煎药。叶凌风吃了一惊,心道:
“师母好不精明,但也幸亏我还有另一套计划。”当下把风炉药罐拿来,谷中莲已查对过各种药材,便在祈圣因面前倾入药罐。
祈圣因道:“叶相公,三件事情,两件已经办妥了,还有一件呢?”叶凌风道:“你可是说的你那位绿林朋友?”祈圣因道:
“不错。可有消息?”叶凌风道:“我依照你的吩咐,三间客店都去查探过了,墙上并无发现你所说的那梅花标记。”
祈圣因皱了眉头说道:“奇怪怎么还没有来?这位朋友素来是守信的。”谷中莲道:“出门的事情怎说得准,路上有甚耽搁,也是常事,未必就有意外。明天你多留一天吧。”
祈圣因道:“不,我不能再留了。明天我准备从镇上经过,看我是否能够碰上?”说到这里,她的眼光忽地移到叶凌风身上,道,“叶相公,你有什么话说?”她在无意之间,发觉叶凌风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似乎在想说些什么而又不便开口。
原来叶凌风根本就没有去查探过任何一间客店,那番话是他捏造出来的。给祈圣因一同,乘机便道:“尉迟夫人,我正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本来应该由我师弟告诉你的,我并不知其详。但你心急,我也只好先告诉你,让你参详参详。”
祈圣因诧道:“什么消息?”
叶凌风道:“我与师弟约定在路口相会,他去借马,我去购药、探人。我从镇上出来的时候,远远的似乎看见有个人和师弟在一起,那人身法好快,倏然间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眼花。后来我师弟说,他的确是碰上了一个夜行人。”
祈圣因急忙问道;“是什么人?”
叶凌风道:“我不知道,师弟说是个过路的夜行人。他们井无交谈。”
祈圣因道:“既无交谈,他怎知道是过路的夜行人?”
叶凌风并不正面答复这个问题,却道:“是啊!也许就是你那位朋友吧?你那位朋友是不是轻功很好的?”
祈圣因道:“我那位朋友样样功夫都好,就是轻功不行。”
叶凌风听了此言,心里又惊又喜,原来他是有意抢在宇文雄前头,报告这个消息,他知道宇文雄回来之后,反正是要说的,不如他先自加油添酱,使得祈圣因对他师弟起疑。
如今析圣因果然是起了疑心了。但听她的说法,这人却又不是她的朋友,那是谁呢?
谷中莲道:“宇文雄就要回来的了,回来后再问他吧。药已煎好了,尉达夫人你先吃药。”
祈圣因道:“要江夫人如此费神,实是过意不去。”端起药茶,一口喝尽。
谷中莲道:“药苦得很吧?凌风,给尉迟夫人倒一杯开水。”
叶凌风刚要去拿杯子,只听得江晓芙的声音说道:“尉迟夫人,你已经吃了药啦?大师哥,让我来倒开水吧。”
叶凌风道:“哦,师弟,你回来了?”原来字文雄正跟在江晓芙后面,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
宇文雄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轻功不行,走得慢了。尉迟夫人都已经吃了药啦。”其实不是他轻功不行,而是因为他大病初愈,不敢全力施为。
祈圣因不觉又犯了点疑心,正想问他,忽觉腹中作痛,禁不住眉头一皱,黄豆般粗大的汗珠一颗颗沁了出来。谷中莲吃了一惊,道,“药不对吗?”江晓芙也吓得呆了,眼光不知不觉的就瞪着宇文雄。她没有听到叶凌风刚才的言语,并不知道这一包药从没经过宇文雄的手,害怕他报仇心切,在这药中作了手脚。
字文雄感到了她怀疑的目光,心中气愤得很,几乎就要嚷道:“我从未沾过这包药。”幸亏他还没有嚷出来,祈圣因的情形已经好转。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