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吏部主事崔神庆应旨而来!”金夕道。
李治指指最后一个座位,示意入座。
“谢陛下!”
他转身,眯着眼盯向长孙无忌,同时射出杀人的光芒。
宣战!
已经不能再退却,终究是想让武媚临朝才引来他的反击,很显然,长孙只在乎武媚的动向,但凡要涉及朝政就会出面反对。
与他想象的相差千里!
李治幽然开口:
“长孙太尉联袂六位朝臣奏明,太宗崩后,皇后与众妃赶赴感业寺祈念,期间与昔年睦州反者陈硕贞有交,而且曾经擅自离开,故,以身职启奏,要求皇后退居夫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参与政事。所以,朕将崔主事传来,镇压反叛之时你们父子同有参与,也曾见过陈硕贞,不知有无瑕疵而言?”
金夕猛地立起身子,瞪向长孙无忌。
在李治的干咳提示下,又悻悻坐下来。
绝非参奏,而是弹劾!
这些人已经将全身职位压在了这座紫宸殿,如果查实其中一二,必须将武媚罢黜皇后之位。
如果不实,这七人宁可辞去官职,任杀任剐。
赤裸裸的逼宫!
金夕瞧一眼武媚,她丝毫不予动容,便向李治禀道:
“六年前,陈硕贞自称文佳皇帝在睦州起兵反叛,后被婺州府平定,擒拿陈硕贞后,家父与我曾经审问,而且当时朝中也有人问及此事,陈硕贞当时称却与皇后相处两日,但是不知皇后当时的身份,只因皇后身染病疾,处于同寺之尼,出手相帮而已。”
“一派胡言!”
长孙无忌当场立起,如今他已经将全部血本压在当朝,如果不能制胜就会彻底身败名裂,而且同来的是大唐最后一批元老,一旦诬告皇后,想必整个朝堂之上再也没有旧痕,恼怒不堪地盯着金夕:
“两人既然只是相识,又为何同时在感业寺消失,这之后便是贼女逆反?”
贼女?
金夕瞪着眼睛逼向长孙无忌!
贞儿为救万计百姓放弃逃跑的机会,自愿被擒拿,甚至崔义玄都为此耿耿于怀,自封谥号为贞。
而且,那是自己的女人,焉能是贼女!
一件一件来对付你!
他也起身,转向李治说道:
“陛下,当时陈硕贞已经频临死亡,当然知晓其时的才人与陛下交好,如果两人确有什么关联,岂能不招出此事保全性命?”
李治竟然不自觉地点下头去。
武媚瞧着,鼻子一耸双眼充满泪水,一边是姐姐为己而死,一边是陛下潜念中心思,无论何人也承受不住。
因为她知道,即使是自己的亲姐姐,起兵造反也保不住性命。
没想到在皇帝的心念中,为了保全她而不惜一切代价。
“完全是狡辩!”旁边一位老臣反驳,“即使陈硕贞道出实情,也难免一死,恐怕是两人交情深厚而已!”
不错!
金夕又暗道。
贞儿为武媚当然不怕死去。
他几乎咬住牙关,忽又装作想起什么的样子,再次面向李治:
“陛下,臣倒是想起一事,就在剿灭叛兵之后,婺州府在陈硕贞居处取获一本手迹,当时也未曾想到有用,便存留下来;其中好像记载着她的出没,只是不知是否有感业寺之后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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