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姐姐的介绍,对面那人愣了一下,随即便热情地招呼起来。言谈中,提到了父亲,提到了母亲,还有我调皮的趣事。姐姐趁魏股长问及我的情况时,顺便说明了来意。魏股长“哦”了一声,望了望我,拿出招聘要求标准,文化程度,大专以上……
宛若从浪尖跌入谷底,惶恐、失望、灰心。在返回途中,我和姐姐都默不作声。谁也没有开口,也不想开口。
居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越想越生气,干脆到外面去混,混个人模人样回来。不如……我被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咋会产生这个怪想法呀?会不会遭雷劈呢?唉,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以后还给姐姐就是了嘛!……
趁着姐姐姐夫去上班,我偷偷地来到了火车站。
站台上,我看着火车徐徐驶来,心里忽地一酸。不辞而别,姐姐一定急坏了,而且还拿了姐姐柜子里的钱。昨天的工资,姐姐当作我的面存放在柜子里,那是姐姐全家一个月的生活费啊!怎么办?现在回去,把钱悄悄还回去还来得及,回去吧!我犹豫着拎起脚边的旅行袋,走下站台,往出口处走去。可是……
“呜呜”在火车快启动时,我猛地回转身,登上了去深圳的火车。”
李飞飞问:“深圳是一个特色的城市,那你在深圳那边的情况如何呢,会是一帆风顺的吗。”
寻雪花说:“我在深圳有一个好友叫叫海,一年前,我有一则心语刊登在一本杂志的故事上。我6续收到了不少网友的信息,有一位是在云南部队的新兵战士刘林伟,可能是我和他年龄相仿,我和他挺谈得拢的。再一位就是在深圳一家公司工作的杨海。杨海经常问及我的工作状况,知道我不安于现状不断地跳槽,就极力邀请我到他这边来工作。他说他这边的工作我一定会感兴趣,而且我的聪明才能定能挥到极致。他那么情真意切,我深受感动。这不,我就直接投奔他而来了。一辆摩托车停在我身边。骑车的是一瘦高个子的男子,戴着副墨镜,向我招手。酷毙了!这不是《秘室花园》中的道明寺么?!来呀!上车见我愣着,道明寺开始喊我上车。
哦!杨海,就是这声音,杨海的声音,我听出来了。
车子停在一家招待所门口,我随杨海上了三楼,走到最里间的房门口,敲开门进去。
举目环视了一下:屋里大概有十来人,有男人有女人。每人手里拿着份资料之类的东西,好像在开会学习。见我们进来,挨近门口的一个男人抬起头来,把手中的资料合拢。我眼尖,看见了封面上有“完美……”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我扭过头,询问杨海。杨海说,做销售的。我问,销售什么?杨海说,这是一种特殊的经营模式。不用门面店铺,就靠人与人之间相互传递产品信息,当一个人用了产品后,介绍给另外一个人,或几个人,也叫展下线,依此类推……当做到红宝石经理职位时,能赠获得一部汽车。我说,你们这不是高什么传销吗?是的,这真的是一个完美传销。杨海说,雪花,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组织。我很气愤地说,杨海,你……你骗我来做传销?我立马傻眼了,我不会做的,骗子!你们这些骗子啊,我气愤地喊道,转身朝门口走去,这时,有两个汉子闪到门口,拦住了我的去路。既然来了,还会放你走吗?好好想想吧!杨海的声音冰冷冷的,听了让人害怕的很啊。
“好你个骗子!”我无法冷静,只是一遍一遍地嚷着骂着扭着挣扎着向门口走去。
几个打手似的汉子,推推搡搡,把我推进旁边一间小房子里,“哐当”一声,上了锁。
“放我出去,杨海,你个畜牲,竟敢私自关押人,你,我跟你拚命!”
踢着,叫着,我忽地静下来,不是有句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么?!硬对着干等于鸡蛋碰石头,不如假装同意,然后再见机行事。
过了好一会儿,大概见我在房间里没动静了,“哐当”一声,门开了。一碗饭放在门里边,门又关上了。肚子早已咕咕叫,端起饭吃个精光,便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午时。杨海走进来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我陪着笑脸,杨海,真不好意思,昨天太冲动了。现在想通了,决定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干。杨海点点头,走了出去,门又“哐当”一声上锁了。第三天,我被放了出来,杨海带我交了资料费。我又主动要杨海陪我上街买塑料桶子脸盆等生活用品。第四天和那十来人一起学习,讨论如何展下线等问题。下午四点多钟,我见杨海出去办事,便从旅行包里拿出衣裳,拿着桶子和盆子,故意大声嚷道,几天没洗澡,浑身不舒服。那两个看管我的人,抬头望了望我,又低头忙着。我镇定自若,谈笑自如,当确信背后没有尾巴时,便闪进了浴室旁的小道,拐了几个弯,匆匆踏上了一条街道,对一辆的士司机说,师傅,快去车站,俺赶火车。师傅说,美女,请买张票!同时他又问,你这是要到哪里?到……,我一时结结巴巴,脑子里一片混乱。回家?父亲的巴掌,后母的白眼,岂不会再次重新降临头上?去姐姐家,那脸往哪搁?湖南桃源,情急之下,我随便报了个地名。尽管踏上了大型豪巴车,但我的一颗心还悬挂在半山腰中。师父,车什么时候开?我又问。师傅说,就开。哦,那等我两分钟,我去前面那电话亭打个电话再说,喂!11o吗?……我打完电话后,对师傅说,现在开车吧!我吁了口气。
李飞飞又问道:“那以后的出逃路顺畅吗,没有再遇到多大凶险了吧。”
寻雪花道:"出来后,我遇到了一个老人家,连忙问,大伯,刘新东司机家怎么走?往前走,大概一里路。
我心想,哇塞!我的个天!这幢三层楼房好精致漂亮的,正当我啧啧赞叹时,一只黄毛狗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冲我“汪汪”叫了起来。我站住,待狗停止叫声,继续走向屋门口,不料差点与人撞个满怀。你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妇女,手里摇着鹅毛扇,慈眉善目。显然没认出我来。国兰姐,是我,我是寻雪花啊。这位妇女说,哦,雪花长这么高了,变得认不出来了,快进屋。我嗯了一声赶紧进了她屋里,咦?她说,你怎么知道我地址的?国兰姐,以前你给我们写过信呀!地址我记得很清楚的。那女人说,哦!那是要小娟写的信呢,我们是未出五代的一家人,我爷爷是你爷爷的哥哥,你家就是我的娘家。那年你去我家住过一段时间,给我们姐弟仨人买衣裳鞋子,我还记得呢!那女人又问道,你现在混得怎么样?雪花。国兰姐,我……我欲言又止。别吞吞吐吐,自家人,还掖着藏着?
你真的难以想像,国兰姐,我是逃出来的,我懊丧地回答。“
高训奇和李飞飞他们又问了寻雪花一些问题,寻雪花说:"堂姐带着我去理,买几件新衣裳。我低着头答应。逃出来时慌慌张张,什么东西都没拿。堂姐的儿子上成都政法大学,三楼房间空着,我就住那房间,有一点……堂姐停顿一下,说就呆楼上,少下来。我一愣,但只得顺成其意。天,我怎么能呆得习惯,简直闷死我了。堂姐也许见我又有逃的苗头,便变了个人似的,一反常态,开诚公布地对我说有两条路任我选择:一是离开这里;二是就在她家船上工作:留下来,就要安心,不能由着性子来。见我犹豫不决,堂姐严肃的表情里闪现一丝痛恨,又气又急,你知道你姐现在怎么样了吗?我说,怎么了?我姐怎么了?她担心你,寻找你,被车撞伤了。姐姐,我对不起你!我眼泪夺眶而出,伤心得嚎啕大哭起来。国兰姐,我回去看望姐姐,借我钱。我恳求说。那女人说,好!钱,我可以借给你。但你要明白一点:你姐姐是操心你,恨铁不成钢,内心的疼痛胜过**的疼痛,知道该怎么做吧!”
高训奇接着又问起了她一些别的的情况,寻雪花也为他们解答了。
寻雪花说:“后来,我就选择并坚持把自己想要干的事十成,是的,人哪,总是被世界上那些神秘的事情所吸引,一旦揭秘了,便觉索然寡味了,便又去追寻另外的神秘,依此类推,就正如猴子抱玉米,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李飞飞问:“你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失败后,后来怎么又把这个时装生意做起来了,并且做到了现在这么大的规模了呢?”寻雪花说:“我在书上或是在网站上经常看一些笑话的,其中看到过这么一则笑话,说的是有一个木桶经常被风吹倒,或是被人们无缘无故的踢倒,这个木桶就去问旁边巨大的平常纹丝的石头,石头对它说,你要保持你有足够的分量,别的任何东西都会拿你没法了。我于是在潜意识里形成了一个观念,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无论如何要做一个有分量的人。因此,我在后来的奋斗中,努力地去实践了这一个原理,结果却很管用。”
李飞飞说:“那你现在开了几家这样的服装店呢,年收入是多少。”寻雪花说:“我现在在我们市就已经开了三家这样的店,在杭州我有一家专门销欧美产品的店也成立了,具体收入嘛,还是保密的好,反正我一年为国家创税就有一百多万元,直接解决了近二百人的就业问题。”
采访结束后,李飞飞叹息一声说,人生遥成败怎能一下看得明,说得清啊。
回来的时候,上弦月正悄悄隐没,天幕染尽乌黑,高训奇和李飞飞沉稳的走在林间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久传来的是来到了小河边高大的合欢树下李飞飞他们欢快呢喃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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