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辘的吴美玉回到家赶紧找东西吃,冰箱里有几瓶酒,一瓶老干妈辣酱,还有一个红色塑料袋,袋里有一摞她离家前留下了的煎饼。吴美玉将红色塑料袋和辣酱拿出来,取出里面冰冷的煎饼,找来一根筷子往辣酱瓶子里一戳,然后将沾在筷子上的辣酱往煎饼上一抹,再将煎饼卷成圆柱状,放在嘴里使劲撕咬了一口,大口嚼了起来。煎饼又硬又有韧性,加上卷得又厚,吴美玉咀嚼起来十分费劲,但她依然吃得很香。
吴美玉一边吃着一边用眼睛在家里四处巡视着,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吃的东西。几口煎饼下肚,吴美玉感觉到可能噎到了,她开始找水喝,家里饮水机还有半桶水,不知道是多久前买的,她接了一杯冷水,喝了下去。煎饼吃了,水也喝了,吴美玉不饿了,胃却开始疼了起来,她用手按着胃部开始找胃药,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没有,卧室的柜子里也没有,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吴美玉只好躺在床上,用被子暖着肚子,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无助地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吴美玉觉得胃似乎好受些了,她也哭够了,又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吴美玉从打工的地方坐车回家,她在离家不远的大路下了车,还要步行两三公里才能到家。在回家的路上,吴美玉给白新银打了电话,她把单庆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了白新银。
电话的另一头,白新银一声不吭地听着吴美玉的话,他皱着眉头,眼冒凶光,脸扭曲在一起,嘴角无声地冷笑着,如果吴美玉看到他这副嘴脸,估计都能吓破胆。
白新银听完吴美玉的叙述,他半晌都没说话。
“新银,你说我该怎么办?”吴美玉委屈地问白新银。
“你想怎么办?”白新银用一种出人意料的平和的口吻问吴美玉。
“我不想离!孩子又不能不给带!”吴美玉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单庆他就这么恨我?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他能有今天?现在两个孩子都成家了,也该把我踢走了是吧?唉,想想我都心寒!”白新银说着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美玉,单庆怎么对我,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不能走,我是舍不得你,舍不得这个家啊!还有这个房子,是我给盖起来的,我费了多少心?我容易吗我?”
“新银,你别哭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那点钱闹的!”吴美玉哭着说,如果现在俩人不是在打电话,说不定两个人要抱头在一起痛哭了。
“美玉,我当时来的时候,单庆他才上中学,现在他成了公家人了,长本事了,嫌我碍事了。唉,谁让我以前是个劳改犯呢?我给他丢人现眼了,我耽误他前途了。美玉,离就离吧,我不能挡他的道,坏他的名声。”白新银吸了一下鼻子,清了清嗓子说。
“新银,你说什么话呢?我没说要离婚啊,是他逼我的,回去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吴美玉哭着说。
“你回去吧!我晚上值夜班,随你怎么办,我没意见。”白新银叹了口气说,“我今天看到厂子里有个娘们戴的丝巾挺好看,我让她帮我给你也捎了一条,等我歇班回家带给你。”
吴美玉听了白新银这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脖子,她含着眼泪说:“新银,咱们回家再说吧!”
想到白新银说的话,吴美玉的心暖暖的,她好奇白新银说的丝巾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时,吴美玉耳边又响起了单庆的话:“要是愿意带,你就和白新银离婚。要是不愿意带,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以后,你不是我妈,我也不是你儿子,你跟白新银混到死吧,你死我也不会再见你!”
“哎呦,哎呦!”吴美玉轻声呻吟着,她的胃又一次疼了起来,她捂着肚子眯上眼睛,她想也许睡着了能好受一些。吴美玉睡不着,她的脑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在想:离婚还是不离婚?带孩子还是不带孩子?到现在为止,没人给她答案。
胃实在痛得受不了,吴美玉想起了单芳菲,她艰难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已经快没电了,她找到单芳菲的电话,拨了过去,单芳菲很快接通了电话。
“妈!你吃饭吗?”单芳菲问,单芳菲正在婆家和公婆一起吃饭。
“芳菲啊,妈……妈要死了!”吴美玉一听见女儿单芳菲的声音,立刻哽咽了起来。
“妈,你怎么了?”单芳菲紧张地问。
“我刚才吃了点煎饼,喝了点凉水,胃痛得难受。”吴美玉说。
“妈,你现在哪里?”单芳菲听吴美玉说胃疼,她关心地问。单芳菲前两天给吴美玉打电话,吴美玉和她说跟人去外面栽树了,要一周左右才能回家。
“我回家了。你身边有旁人吗?我还有个事和你说。”吴美玉说。
“哦,那你等我一会儿!”单芳菲放下手中的筷子说。
单芳菲站了起来,她对公婆说,“爸,妈,我回家看看。”
说完,单芳菲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随手把门关上了。
“妈,你怎么了?”单芳菲一关上房门,迫不急待地问。
“芳菲啊,你哥他要逼死我啊!他非让我离婚,说不离不让带孩子,也不认我这个妈了。我现在胃疼得要死,老天爷快让我死了吧!我活着也是活受罪啊!”吴美玉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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