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躺会儿,不盖毛毯也不碍事的。”虞烛明道。
江云浦却不认同她的话,“此时受凉,是最容易染上风寒的。你身体本来就虚弱,就该多注意些。”
其实后面的话虞烛明没听清楚,因为她身子沾到榻上,困意就席卷了全身,沉沉睡去了。
再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独属于年夜饭的菜品的香味已经盈满了房间。江云浦没在,想来是招待宾客去了——今日定北王府是要迎一些政客的。
不过江家人不会来。他们会去大将军府。虞烛明觉得这样很好,她也不想跟其他江家人有多的接触。
拥上狐裘走出室外,明明是阳光很好的一天,这时候却下起雪来。
透过雪色,江云浦与她遥相对望。
“醒了?”他打了把伞走过来,将虞烛明也揽至伞的遮蔽下,“靠近点,伞可能遮不住。”
虞烛明想说为什么不绕路走有荫蔽的地方,不过想来天色有些晚了,她这样让别人等着很不符礼仪,就没说。江云浦为她简单介绍了今日赴宴的人,从寝室到前厅的路不长不短,虞烛明大概能听个大概。
到前厅时,来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一来很多人有自己的家室,这样的日子不会过来,二来甚少人知道江云浦是中立派的立场,今日来的官员其实很多并非中立派,而是以巴结他的目的为主。
江云浦与虞烛明在主位落座,并且为宾客们解释说,虞烛明在帮他处理公务,因此耽误了开饭的时间。
众人自然不敢说什么责怪的话,只说虞烛明与他兴味相同,两人伉俪情深,祝福他们长长久久之类的话。
其中也有老臣来巴结的,其实就是想塞自己的女儿进府,好让江云浦提携一把。
袁涛,此人官至鸿胪寺左寺丞,虽是个六品小官,但鸿胪寺前不久被江家清算过,因此剩余的官员并不多。袁涛虽然官小,权却不小。
此时他恭恭敬敬地给虞烛明鞠了一躬,又是献茶又是敬酒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心思不纯。在袁涛要敬酒时,江云浦拦下了他。
“王妃体弱,不能饮酒。”他语气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袁涛做了这么久的官,多少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儿,江云浦此话,不仅是在警告他不要敬酒,也是在提醒他,要收敛奉承虞烛明的心思。可他此时为了心中的贪念,却不得不装作听不出来。
官场上你我往来,所求的不过是“利”之一字,奉承虞烛明能得到什么?无非是想让她松口,把他的女儿送进王府。
“既然王妃体弱,我家小女初长成,在家中擅家务,如果将来能入府协助王妃管理内务,想来是能为您减负的,您看……”袁涛图穷匕见。
虞烛明没去看江云浦什么表情,只觉得他身边的气压有点低。
她与江云浦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两人之间又牵扯到对立的江家虞家,再往府里送人只会让京城局势更加迷雾重重。
她莞尔,“袁大人是在质疑陛下赐婚的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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