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好像是很喜欢和陈玄越玩,其实他并不太爱理会她。但是她就是喜欢粘着他。
他在看母亲给他的几本书,她过去找他玩。
陈玄越就对照顾他的婆子说:“带四小姐去外面院子里玩。”可能觉得这样敷衍地应付她不太好,又接了一句,“外头的腊梅开花了,你让嬷嬷给你折一些,回去插在你书房的梅瓶里。”
她认真地听了,选了好多枝半开的腊梅。大大的一捧,香味清幽。
母亲第二天看到了,就笑着说:“咱们院子里没有种腊梅啊,你从哪里剪来的,开得这么香。”
她记得自己连忙回答母亲:“是九哥送给我的!”
母亲就开玩笑问陈玄越:“怎么也没有给我剪一束来?”
陈玄越对着母亲就特别的有耐心,笑着道:“哪里是我送给她的,她自己剪的!”虽然是这么说,第二天他就送了一束腊梅到母亲那里。
她记得自己看到了就觉得特别难过,也不知道在难过什么。
她就好几天没有理他。
陈玄越自己发现了,第二天送了一篮子她喜欢吃的粽子糖过来。看她还是闷闷的不说话,就说:“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使小性子!”
陈曦想自己本来就是个小孩子,怎么他说话像大人一样教训自己。
但是却没有再生他的气了。
但好像也不仅仅是这样的,他在面对母亲的时候就不会这样。她记得西南匪患频发的时候,陈玄越就认真地和母亲分析:“虽说这些年西北、西南都不太平。但是西北是马背上的民族,骁勇善战是一定的,所以才多年剿杀不尽。但是西南不过是天灾地贫,匪患都是乌合之众,朝廷一旦围剿他们就没有活路了。”
母亲却说:“西南之地颇有奇兵,你看长兴候手底下有多少西南之地的人,却也不算乌合之众吧?”
陈玄越摇摇头:“长兴候手底下的是奇人异士,和流民是不一样的。”
陈曦原来一直觉得,九哥就是存在在生活里,一个对她有点不耐烦的哥哥。
但是他好像有很多她不明白的东西,像包裹着层层的谜团。
他好像懂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两个人的世界没有重叠,的确隔得很远。
他对她不耐烦那也是应该的,谁会看重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呢?
后来他去了陕西……两个人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了。
听说也是明天就到。
陈曦拿起那件织金的衣裳看,觉得太贵气了:“嬷嬷,给我换那件粉色素面锦缎褙子的。”
嬷嬷有点疑惑:“那会不会太素净了……”
“素净挺好的。”陈曦笑了笑,“我年纪小,织金的也压不住。”
第二天父亲果然请了定阳候的世子来说话。
陈曦悄悄躲在屏风后面看。
估计大家也知道这所谓说话究竟是什么把戏,是人家的姑娘要相看她,定阳候世子有些局促。
这些年父亲在朝中势力无双,皇上也肯器重他,地位超然。定阳候也不算是世家里最好的家族,配陈三爷嫡长女的身份勉强算是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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