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镜天又是怎么回事?”沉默半晌,屈南身体前倾,似乎兴趣浓厚了许多。
“镜天是这三个关卡中最杀伤力最强的,关内设有十八面琉璃幻镜,将入阵之人包围,这琉璃幻镜的厉害之处在于,镜内会倒映出入阵之人的样,而镜内倒映出的人会飞出来化为真人攻击入阵之人,最可怕的人,只要是本人会的,镜内之人也完全会,且攻击之狠是不死不休,而入阵之人并不能打碎镜,如若镜碎了,很快便会一分为二,若是再碎,还会再分为二,以此类推,生生不息!”
战文石接着说道,这便是镜天。
“竟是这般厉害?这一关的对手可说是他们自己啊!自己跟自己打,而且若是打碎了镜,那就是自己在跟好几个自己在打,这关又要如何来破?”
丘高义诧异的问道,这一关的对手是镜中反射的自己,而且无休无止,果然是三个关卡中最难缠的一关。
“此关虽凶险,但若能找准时机将十八面琉璃环境悉数摧毁,不得有一块镜片残余,此关便是破了。”
郝院长说道,听起来简单,但是十八面镜会入阵之后立刻动攻击,而攻击中弟们怎么会顾得上别的?十八面镜开始分裂变化之后,想要找出十八面镜并且同时摧毁,怎会是简单的事情?那些弟中修为最高的也就是屈南淄了,以屈南淄的修为,能够同时兼顾十八面,把十八面琉璃幻镜同时摧毁吗?
如若中间出现一丝一毫的时间偏差,十八面镜仍然会复原,还会分裂成更多的幻镜,如若几人配合着来,荡魔院那些弟中,能做到心意相通,攻击完全同步吗?
“那魔蝎又是何物?”长孙岐问道,前三个关卡各有各的凶险,但看郝院长的样,荡魔院的弟应该也是知道破阵之法的,如果在知道的情况下还出意外,那就是实力的问题了。
“魔蝎是阵眼,是守阵的魔物,本是由魔气凝结而成,此处的魔蝎则是由邪恶之气凝成,魔蝎的实力强弱决定于布阵之人,弱点因阵而异。只要杀了魔蝎,天魔噬魂阵就算破了。”
战文石说道,顺便说了破阵之法,众人听完,不禁更加好奇这阵法了,不知那血海是否真能勾起人心底的贪欲,十八面琉璃幻境是不是真的那么凶险,魔蝎有多难缠,弱点在哪里?
而且战文石也说了,魔蝎的实力取决于布阵之人,这布阵之人是王紫以及演阵院的所有弟,那这魔蝎的实力又该怎么算?
……
外面的无数观众都在伸长脖紧张好奇的观望着,不一会儿又瞟了几眼那已经燃了三分之二还多的香,不知道这在三个时辰到了之后,演阵院和荡魔院之间的比拼能不能有个结果。
而此时阵中的荡魔院弟,正在面对着平静无波的血海,那血红的颜色直看的人头晕目眩,心中好像有什么邪恶的念头不停的冒头,每个人面上都是挣扎的表情,像是正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思想挣扎。
有的弟手握在剑柄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额头上冒着细汗,眼镜都布满了血丝,不知是被那一望无际的血海映衬的,还是本来就是那样的。
“你干什么!”
“文远!”
“快拉住他!”
忽然,几人的惊叫声同时响起,剑戟对立,两人杀气相向,瞬间便在悬崖边上走了十几招!现二人不对的众人慌忙拉开两人,分别安抚。
“你们在干什么?这个时候最忌内乱了!还想不想过这血海了!”一人大声说道,紧紧的拽着那个想冲过去拼命的弟。
“什么我在干什么?是赵文远他先推我的!要不是我感觉不对劲躲过了,现在我的灵魂早就被收紧那血海了!还有我魏良功此人吗?”
那自成魏良功的人余怒未平,不停别人的劝告,挣扎着想冲过去砍那赵文远,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拉着,自己心里明明也乱成了一团,还要再劝别人,而且他们能感受到,因为这忽然而来的冲突,他们心里也在不停的躁动着,那邪恶的念头似乎在鼓动着自己,像他们一样,去做想做的事情吧!
“这都是血海在作祟,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吗?你马上冷静下来,这是对我们的考验!”一人急道,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冒。
“我怎么会不知道是血海在作祟,可是我们都在控制,为什么赵文远却例外?他平时就处处与我作对,现在更是有了想杀我之心,日后定会再来找我麻烦,为何不在此处做个了断?”
那魏良功激动的说道,面上通红,怒气上头,任凭其他人怎么劝说都不行,而那边的赵文远也不省心,挥舞着长剑非要找魏良功拼个你死我活。
“你们都给我住手!”
屈南淄忽然大喝一声,面色严厉,怒气也在升腾,毕竟是指挥,而且屈南淄在演阵院新弟中的声望的确不低,这一声喝止,双方都有收敛,不再吆喝着喊打喊杀,劝架的人也省了很多力气,但是魏良功和赵文远还是怒目相向,一副看生死仇敌的眼神。
“早在尸山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们,你们可愿全权听从我的命令,你们还记得怎么回答吗?可是现在呢?你们现在在干什么?想死?还是想连累大家一起死?”
屈南淄面色阴沉的说道,眼神不善的看着魏良功和赵文远,屈南淄的修为高了他们两人一个境界,这样没有感情的看着他们时,心中邪恶的杀气竟也因为对屈南淄的畏惧而褪去几分,二人面上出现尴尬的神色,无言以对。
“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要么继续打,看看是你们先分出胜负,还是这血海先吞了你们!要么给我收回那点心思,离开这天魔噬魂阵,随你们想怎么打,我都不会说一个字!”
屈南淄继续冷声说道,一副大将风范,真能镇住这失控的场面,魏良功和赵文远狠狠的一愣,下意识的思考屈南淄告诉他们的两条路,而想都不用想,当然选第二条!在怎么样,也要离开这鬼地方再打!
魏良功和赵文远同时深呼吸,两人各自转开头,极力平息自己仇恨的心思。
“怎么,不打了吗?”屈南淄心下也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冷冷的问道。
“不打了。”魏良功语气不自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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