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知道他本就不是个爱絮叨的人,累了就更不愿说话了,便没这里那里问他,只是默然替他宽衣解带,铺好床,待他沐浴后上床休息。
他上床时看到了她放在床边的绣圈,拿起来看了眼,说道:“晚上就别做针线了,伤眼睛。”
聂蓉回答:“睡不着,闲着也没事做,觉得眼睛累了我就不会绣了。”
严辞躺了下来,她坐在床边替他盖好被子,然后他看着她问:“今天外面动静有些大,怕么?”
聂蓉想了想,如实回道:“有一点,虽然是侯爷弄出的动静,但这样风口浪尖的,还是让人担心。”
的确威风的是他,可招人恨的不也是他吗?连去求个平安符都有人在符上咒他。
严辞问:“今天你弟弟过来了?”
她点头:“他说他有同窗去闹事了,书院也没上学,他心里茫然,就过来了。”
“嗯。”似乎有些累,严辞没多做回应。
聂蓉便说道:“我让他别多想,侯爷做事自有考量。”
严辞轻轻一笑,拉住她的手道:“一切等明天再说吧,我先睡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聂蓉连忙起身去吹了蜡烛,也躺上床。
她没有睡意,却见严辞竟也睡不安稳一样,一刻之内就翻了三次身。
可她睡不着明天还可以多睡会儿,他却不行,外面闹得这么狠,明天肯定一早就要起来,而且好像明天还要上朝,那样四更天就得起来。
“侯爷睡不着吗?”她问,随后说:“要不要我给侯爷按按头?”
严辞睁眼看她一下,轻笑道:“算了,就你那个力气……去行云阁一趟,那房中床头有个柜子,柜子左边的抽屉里有一盒太医局配制的安息香,拿些来点上。”
“好,我这就去。”聂蓉很快起身,小陶不在这里,她也担心他房中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不能让人随便看到,所以也没叫青梅,自己就提着灯去了行云阁。
行云阁内他的卧房她还没见过,这会儿过来也不及细看,点着了灯,只觉房内陈设简单而清雅,连一张带雕花的桌子都没有,真像个无欲无求的清冷公子一样。
她到床头放着的柜子前,打开抽屉,就见抽屉里有一只制作极为精巧的锦盒,与这房间清雅的配制完全不同,红漆镂雕,图案是蝶恋花,还镶了红绿宝石。
她心想大概是安息香贵重,才放得这样好,将锦盒打开,才发现里面不是香料,而是两条粉红色丝带。
这样质地样式的丝带,平常地方用不到,只有一个地方常见,便是京中未及笄的少女们常用来扎成花或蝴蝶样子,绑在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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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女们绑头发,也一般就是用两条,长度也是这样的长度。
是什么女子的丝带,竟让严辞如此细心收藏?
是个……让他心仪的姑娘么?
这丝带布料尚算新,但颜色却并不时兴了,它的主人不一定还是未及笄的少女,而是早已成年,却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那姑娘是谁,现在嫁人了吗?以严辞这样的身份,就算对谁有情思也能光明正大娶佳人进门,而不用默默藏着这一对丝带吧……
她在微弱灯光中将这对丝带看了很久,直到猛然想起安息香,才将锦盒盖好,去其它抽屉找安息香。
后来她在下面一个抽屉内找到了,又看看之前放了锦盒的那个抽屉,拿着安息香回海棠院。
他是不是……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或是现在仍然喜欢着?
想问问他,但他看着疲惫,她便将心中的话忍住,只是替他点好安息香,看着他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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