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隔天两人就出了门,去拜观音娘娘。
橘儿还在旁边偷偷笑话:“人家都是婚后三五载没动静才着急,夫人这才进门没几个月,竟然拜观音比谁都勤。”
聂蓉被她说得窘迫,她也不想拜这么频繁啊,哪里想到严辞竟然还急上了。
时值盛夏,天有些热,马车行至半途已是烈阳高照,聂蓉拿团扇扇风,严辞见了,替她将马车旁边的帷幔拉开,减了些闷热。
她转头看向马车外,正好见到了个茶馆,外面放了门板,写着“杨梅汁,冰糖水,甘蔗汁,绿豆水,荔枝浆”。
聂蓉看向严辞,问道:“稍停一会儿,买碗杨梅汁好吗?”
本以为是桩小事而已,没想到严辞看了看,却回道:“没什么好喝的,不是带茶水了么?”
“可是……”
“等去完回来,让厨房给你做就是了。”严辞直接说,似乎是铁了心不会停下来。
聂蓉“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也没再看马车外,微垂下头,端正地坐下。
没几步,马车过了那茶馆,却停了下来。
随后车外就传来小陶的声音:“侯爷,有个老汉在前面拦车喊冤,说一个什么案子,求侯爷作主。”
严辞问:“他有诉状吗?”
小陶回道:“有。”说着,将一卷状纸递了进来。
严辞将状纸打开看了一眼,回道:“带他到街后的清风亭内等我。”
说完,向聂蓉交待:“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稍后过来。”
聂蓉点头。她对严辞的职务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御史台处理的都是官员的案子,却不知怎么还会被人当街拦车喊冤。
严辞很快下车去,她就自己在马车上等着。
但足足等了一刻之后,还没见人来。
青梅自后面过来,问她:“马车内闷热,夫人要下来歇一歇吗,我看这旁边有个茶馆。”
聂蓉本就想喝一碗冰凉的杨梅汁,之前被严辞拒绝了,现在想着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还不如去喝一碗,现在是他耽搁时间,也怪不着她。于是便欣然点头,戴上帷帽下了车。
这茶馆倒算气派,偌大的茶室,茶客众多,二楼还有雅间,桌椅凳子都漆光湛亮,中间还有人在说书。她只是小坐一下,没去二楼,只在靠角落的地方坐下,要了碗杨梅汁。
等杨梅汁时,不由自主就看向台上的说书人。
那老先生似乎说的是个报仇雪恨的故事,只听他讲:“话说陈梦贤高中状元,前途自是无可限量,放榜之时,便有丞相府管家前来搭话,原来是丞相有意将府中千金许配,陈梦贤哪是那等负情薄义之人,当即拒绝——”
台下听众惧是惊叹,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随后就听说书人继续道:“此时陈梦贤想,三日后便是琼林宴,得见圣颜,不如就趁此机会痛陈冤情,求圣上作主!于是当日陈梦贤便找到叶小姐丫鬟贞娘,如此交待一番,贞娘回到田府中,将陈梦贤谋划一一告知,叶小姐潸然泪下,心道得此良人,此生有幸!便于当夜,趁人不备,潜至那田成章书房,偷得其为官以来,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欺男霸女之十数桩证据,由贞娘带出,交于陈梦贤……”
聂蓉听到这里,略微有些疑心,这似乎讲的是对有情人被恶官拆散,而有情郎最终高中状元,将恶官绳之于法,并与心上人破镜重圆的故事,可她总觉得怪怪的。
转而想到几人名字,突然就回过神来:陈梦贤,沈知仪,不只姓同韵,梦贤与知仪也是类似的意思,然后还有“聂”和“叶”,以及“严辞”和“田成章”,这分明就是影射他们几人!
只是严辞却平白多了些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之类的罪名,到她觉察到这些时,说书人已经讲到了恶霸田成章被斩,陈梦贤欲娶叶小姐,而叶小姐惭愧自己并非完璧,要投河自尽,陈梦贤上前劝说阻拦……
此时杨梅汁送上来,她却无心再喝这些,起身离开茶馆。
严辞连一碗杨梅汁也不让她下来喝,应该是早就知道里面有可能在讲这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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