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鱼接通电话,边费力地摆弄着夹在腿间的小箱子,边说,&ldo;妈,不用担心我。&rdo;
那头隐约听见母亲的笑声,她在田间收拾好稻草,擦了擦汗,骑着三轮车去店里。
&ldo;你可要照顾好自己,&rdo;母亲依旧不放心,&ldo;集体生活实在不习惯的话……就自己出去住,不用给爸妈省钱。&rdo;
窗外建筑向后飞掠的速度逐渐变缓,头顶的阳光被金属棚遮挡,列车驶进了站台。
晏安鱼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兴奋地回头看着窗外的景象。
&ldo;知道知道,&rdo;他拉着行李起身,排到其他人之间,&ldo;挂了哦,我要下车啦。&rdo;
&ldo;好,晚上聊。&rdo;
他腾了只手,在耳机线上摸索片刻,终于摸到那块小小的长方形开关,摁下挂断。
踏上月台的那一刻,晏安鱼第一次将桦台市的清新空气吸入肺腑。
这是一个繁华而宜居的海滨城市,和他家乡的崎岖山路不同,充满平原的活力与宽阔。
不久前,他拿到了桦台大学声乐系的录取通知书,不出意外的话,他将在这里度过四年的大学生活。
人潮挤着他往出口走,他兴奋地四处张望。头顶金属装饰、身侧月台上巨大的电子屏,都让他充满好奇。
光是看着还不满足,他从人群中奋力挤出来,站在电梯口的角落里,用新手机拍了张月台上方的电子屏,而后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行李下电梯。
高铁站构造复杂,晏安鱼沿着头上的指路牌绕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地铁进站口。而后,他又在人工售票处对着地图路线询问好半天,才终于买到了一张到桦台大学的车票。
历经千辛万苦,晏安鱼成功拖着自己笨重的行李上了地铁。
中午十二点,不是下班高峰期,这趟地铁线却仍旧塞满了人,连下车的乘客都挤不出来。
晏安鱼的小行李箱上堆着大袋子,一路上磕磕碰碰,上了地铁更是无处安放。他只好站到没有扶手的角落里,面朝着墙,保护好袋子里的东西。
地铁门在嗡鸣声中关上,晏安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微微倾斜,碰到了身边人的肩膀。
他侧过头看了眼,那人比他高,一手抬起来抓着头顶的吊环,上身黑色的长袖熨得平整,遮住了面容。
站在身边,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初次闻到,让人想起肃穆沉默的寺庙里的气味。
&ldo;……抱歉。&rdo;
晏安鱼小声道歉,对方却好像并没有发觉自己被人撞了一下,头也不抬。
晏安鱼没再多想,找了个角落站好。他攥着行李箱的拉杆,随着车厢摇晃,睡意又渐渐涌上来。
为了赶上今天的开学,他坐了两小时巴车,五小时高铁,现在光是在人挤人的车厢里站着,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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