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焕痛苦地闭上眼,听见鸡肉在猫嘴里发出的响声,骨头被利齿折断,拆吞入腹。
等待黑猫进食完后,母亲把他扔进了猫笼,连带着碗里剩下的半只鸡。
黑猫蹲守在笼子外面,小温景焕双眼空洞,麻木地抱着膝盖,盯着猫伸爪子进来,努力扒拉他脚边剩下的鸡肉。
宠物的碎片,黑猫的血盆大口,一次次在他梦中重演。
他靠在角落里,痛苦地缩成一团,背后的陈伤如同再次迸裂,传来刺骨的幻痛。
温景焕被晃醒了,在眩晕中勉强睁开眼。
&ldo;温医生!&rdo;
晏安鱼声音急切,蹲下来掐他的人中,又把整张脸凑过来。
气息交错间,温景焕意识模糊。
他下意识以为这是梦,于是抬起下巴,急不可耐地要去咬他的嘴唇。
&ldo;哎呀!你别动!&rdo;
晏安鱼皱着眉,用力摁着他的脑袋,偏头躲开,与他额头相贴。
温景焕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ldo;没发烧呀,&rdo;晏安鱼皱着眉,撩起温景焕的头发,仔细用手背摸了摸,&ldo;温医生,你脸都白了,发生什么事了?&rdo;
他的手掌滚烫,残留着热牛奶的香味,温景焕嗅了嗅,幻听中刺耳的尖叫终于消失。
&ldo;我没事,大概是工作太累,没吃晚饭。&rdo;他撒谎道。
晏安鱼捏着他的耳朵,仔细端详一阵,两条眉毛拧起来。
&ldo;怎么能不吃晚饭呢!&rdo;
他又急又气,躬身拉过温景焕的手,把人拽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温景焕的脸颊在他发梢上刮蹭,呼吸落在他的侧颈。
&ldo;安鱼……&rdo;
&ldo;别说话啦,&rdo;晏安鱼把他的手臂横在自己肩上,紧紧抱着他的腰,把人从洗手间里带出来,&ldo;你先在大厅坐一会儿,我给你买吃的。&rdo;
晏安鱼看上去不如温景焕高大,但力气丝毫不比他小。他将温景焕半抱半拖地带到大厅坐下,脸不红气不喘的,转身就去买东西吃。
晏安鱼点了两份华夫饼,刚拿到手,就见于斯年从二楼上来,走到他跟前。
&ldo;安鱼,怎么了?&rdo;他四周望了望,看到坐在长椅上,面色苍白的温景焕,&ldo;你刚才给我发消息,说要先走?&rdo;
&ldo;温医生他不太舒服,我得送他回去,下半场先不看了。&rdo;
&ldo;你要送他回去?&rdo;
于斯年紧随其后,有些担忧:&ldo;你晚上还回宿舍吗?&rdo;
&ldo;不回了,&rdo;晏安鱼没有犹豫,&ldo;斯年,你们不用等我。&rdo;
两人走到大厅中间,于斯年忽地拦在晏安鱼面前。
&ldo;安鱼,我觉得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或者我们打车送他到门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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