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更看他不起了,”郑易激动的道:“他到扬州时谢林两家早定亲了,还未见面他就知道婉姐儿是逸鸣的未婚妻,他却还有这样的心思,枉费当年逸鸣还替他出面和林大人借书。”
郑易最不能接受的便是这一点。
郑二太太沉默了半响后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控制住了自己,什么都没做,便还是君子之风。而现在,他们一个丧妻,一个守寡,不是正合适?”
“一点儿都不合适,婉姐儿可是说过的,她以后是要跟逸鸣合葬的,”郑易讥笑道:“怎么,我们郑家如此开明大方,打算百年后让郑家媳葬到谢家去?”
郑二太太气得扬手,但见儿子固执的瞪眼,便又忍下了挥他巴掌的冲动,“有你这么说自己宗族的吗?那不过是少年人心痛下说的不理智的话,感情是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变淡的。婉姐儿还那么年轻,难道你就忍心她孤苦一世?”
她语重心长的道:“就是逸鸣泉下有知也会不忍的。”
郑易一噎,梗着脖子道:“那也不能是堂兄!”
“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怎么就不能是你堂兄?这门婚事不仅对他们二人,对郑林两家也皆有好处……”
郑易就哼哼道:“话别说得太满,婉姐儿未必愿意呢。”
他怀着些恶意道:“堂兄比起逸鸣来又老又丑,婉姐儿已见过珠玉,怎么可能还会看得上堂兄?”
郑二太太无语的看着儿子,郑琪又老又丑?
这是有多扭曲的审美啊。
不过谢逸鸣长开后的确很俊美,郑二太太受她儿子影响,也觉得郑琪现在的容貌不比几年前,万一林清婉真是个看重长相的……
林清婉何止看重颜值啊,她还看重人品值。
在第三次在阅书楼巧遇郑琪后,她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虽然阅书楼里人多,她每次一来跟好多看书的人都“巧遇”,但大家来此是为看书,最多不过是遥遥互相行一礼,然后便埋头书中,像郑琪这样会走过来打招呼,还总是捧着一本书过来请教的人几乎没有。
因为这阅书楼里不仅有林温这个已经得到大家承认的先生,还有卢先生及府学的好几位先生在,大家要请教问题都是奔着这几位去的。
来找她的,大多是一些对某些朝政不解的学子,或是来找她解疑,或是想找她辩论,更多的是来表达自己的看法,希望能通过她上书的。
这样单纯以书中知识点来找她解疑的,一个都没有过。
但郑琪的理由很正当,他一脸熟稔的叹道:“当年郡主才名未曾远扬时郑某便见识过您的才华,又是林大人亲自教授的你,我想这些疑问您肯定有他解。”
林清婉挑了挑嘴唇,正要说话,余光便看见门口停下一辆马车,崔节从车上下来。
她立即便不愿与他周旋了,崔节可比郑琪重要多了。
既然婉转的拒绝他听不懂,那便来直接的吧。
“郑大公子这几日与我巧遇的也有些多了,您到底想做什么?”
郑琪对上林清婉有些冷冽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温柔的道:“怎么,郡主以为我是有意为之?”
还不等林清婉回答,他便又点头道:“您这样认为也没错,因为我的确是有意为之。”
崔节已经进来了,他看见林清婉正与一个青年站在楼梯处说话,似乎有些不方便,基本的礼节这位世家出身的老爷做得还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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