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果然来体检。
所有新兵脱光了站在日头底下,几个兵士拿着棍子,逐个翻转检点。阿珩报了腹泻,自成糊弄赵三千:“瞧他全手全脚的,也没什么问题。反正我们后面要考他,但凡他通不过,就弃了他。”
赵三千也不放在心上,他本意就是要将一些孩子筛出去,体检不体检,也没什么重要。
好巧不巧那日早上开始下雨。定西郡偏北,不过夏至天不热,早春的雨还是有些冷。
赵三千将新兵们带到一里外的山窝里,冒着比猫毛还密的冻雨,开始了他所谓的“考核”。
眼前草地上插满了地桩铁网,附有锋利无比的铁片。天色不佳,那锋利铁片在冰冷的雨滴中闪这暗光,更显锋利冷酷。
赵三千叉着腰,声如洪钟:“这第一关,就是‘过嶂’,一炷香内不能通过者,就别怪我不收你了。”说罢,卫兵已端上一香炉,那香却自他说话时已经点燃。
童子们三五一群,窃窃私语。密密麻麻的铁片、木刺摆在眼前,这一趟就算过去了,也必定要满身是伤。
“一群废物!战胜恐惧,是当兵的基本素质!”赵三千见还没有人冲上去,不耐烦地喊了一嗓子。
一声喊过,阿珩就冲了出去。
在混浊的泥水中、锋利的铁片下,阿珩像个泥鳅一样,迅速往前爬。她身形娇小,只要小心头顶与眼前,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反观后面的人,块头都比她大,不是刮到了脸庞就是勾了头发,狼狈不堪,惨叫阵阵。
待阿珩从泥水中爬过,才燃了半炷香。
赵三千毫不客气,一炷香燃尽,后面那些人,无论是高矮胖瘦,一概不要。这就弃了十来个去。
第二关,是绳桥。
山窝中有一水塘,水塘两侧举两根高木,在这两根高木之间,一道绳桥悬挂其上。
下面有一人悄悄说道:“好高!绳桥最是软,掉下来也得疼个把月。”
又有人低声道:“从未听说新兵就要考这个的!为当兵那几个子儿摔断了腿,可就不值得了。”
阿珩一见这软桥,还十分轻敌,心想:“此桥于我来说,犹如康庄大道!我不用轻功,跑也跑过去。”一边想着,一边脚底下已然冲上前去,又做了第一个冲锋者。
谁知才走到软桥中间,那池子里竟飞出百来条食人飞鱼!阿珩没见过这等东西,不防之下被鱼儿咬住,那鱼儿的牙齿如狗牙一般深深嵌入肉里,甩也甩不开。
自成在下面看着,都觉得意外,对赵三千道:“这是什么东西!从前怎么没见过。”
赵三千歪着头道:“狗牙飞鱼,能跳一丈高。这东西耐活、好养、筋道,很扛饿。一个冬天,他们居然也没冻死。”
自成见阿珩受伤,语气有些着急:“这玩意用在新兵身上不大好吧,他们还没有接受系统训练。”
赵三千道:“真不瞒你说,我一个冬天没来过这里。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只有十几只,飞得也没有这么高,只是拿来吓唬人的。”
飞鱼越来越多,几乎遮蔽了阿珩的视线。那些东西见肉就咬,阿珩身上,已可以看到零散的血迹。
几滴血掉下塘子去,飞鱼更加疯狂。下面那些人见阿珩如活肉鱼食一般,都看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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