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继拱手为礼,不紧不慢地走到那预留的位置,对吴彦霄点点头,然后好奇地望向主座之人。
主座上是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头,衣着华贵之极,偌大的岁数,头上还带了一个凤冠,身板凝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恭继,嘴角似带有讥嘲之意的样子。
“这是无名府卜大人!”吴彦霄居中引荐。
恭继拱手,道:“参见卜大人!”
“果然是年少英雄,小兄弟请入座!”卜大人笑意盈盈,举止雍容,待恭继落座后,卜大人对着桌上其余诸人,道:“无名府喜欢跟人打交道,不喜欢跟水兽妖怪打交道,因为跟人打交道,只要金银管够,没有拿不下的人,但水兽妖怪嘛,就要麻烦一点,那是要见血的——不是我们的血,就是对方的血!”
座上诸人,也是露出讥讽似的笑容,显示出无名府的财大气粗,卜大人接着道:“该说的,前面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就请恭继小朋友说说当日情况,顺便在地图上标明位置,我们了解妖怪特点后,再来进行有针对性的安排部署。”
恭继只好又简要地将那日情况叙述了一遍。
“有阵法,有神魂攻击,有术法,确实有些棘手啊!”才说完,座上就有人叫起苦来。
“地底作战,确实麻烦,人多了使不上力,人少了又怕不够用。”
“依照小兄弟所说,阵法已经被破,神魂攻击的那人,也已被杀,剩余就是一个水怪,只要部署得当,完全可以全功而返!”也有人信心满满。
卜大人赞许地看了这人一眼,口中却是提醒道:“不可大意,焉知阵法被破,是否已经恢复?”
恭继道:“阵法嘛,短时间之内应该恢复不了。”
“怎么说?”卜大人的眼光扫射过来。
“阵眼、阵灵、阵纹均已被我破坏,就算从头布置,三个月之内是不可能办到的。”恭继很有把握地说道。
“既然如此,当初你们为何要逃跑呢?”座上有人表示怀疑,道:“按照道理,最难的一关已经不构成威胁了啊。”
众人目光又往恭继看来,恭继微微一笑,道:“君之良药,我之砒霜,君之不足,我之有余。小子不过恰巧懂得一点阵法皮毛,但是面对那彪悍水怪,我们战力还是略逊一筹,故此走为上策。即便如此,我们也折损了两三队友。”
见恭继落落大方,对答如流,一场恶战说得轻描淡写,那卜大人眼里有了神采,突然转而问道:“小朋友是哪里人?不知师从何门?若是不为难的话,老夫倒是很感兴趣。”
恭继礼节道:“承蒙卜大人看顾,小子来自西南蛮荒,一点不入流的境界,都是野路子所得,让大人见笑了!”
这当然是说谎,但是,逢人不可全说真,要留三分防人心,现在的恭继,性格上已经有所蜕变,可不会底牌全露,更不会为了炫耀,多出一些麻烦事来。
见恭继拒人于千里,那卜大人似乎颇为失望,征询的目光转而望向吴彦霄,吴彦霄轻轻点头,卜大人方才指向地图,道:“小朋友,你仔细看看,你们遇险的地方,具体是在哪个地点?”
恭继站起身,用手在地图上火湖边界滑行,找到徐家村,脸上有了犹豫之色,道:“大体应该在这附近,当时我们迷了路,在火湖边也不知走出多远,所以具体地点已经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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