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未落,便感觉下巴被人捏起,他的神态已经完全变了,就像是一头被人踩了尾巴的猛虎,满脸的凶暴:“不想死就认真说。”
“我能做什么?出卖你们家?”我使劲握住他的手,竟然真的拉开了,大概是他没想到我会反抗:“繁音,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我只差把血抽出来给你喝,把骨头抽出来让你嚼了,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他没理我,按电话叫人进来。我的确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再次打我,于是絮絮叨叨个不停:“我就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都只是漂亮话,你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不对的地方,你就是觉得我肯定喜欢听那些,撒谎骗骗我。这里面就是窃听器,但你觉得我带它能为了什么?害你?我想害你哪有那么难,只要我起诉离婚在法庭上说你有精神病警察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只要我把你对我做的事对念念描述描述她就会恨你一辈子!我前几天才知道,当我想尽办法救你们家时,你居然觉得我在篡你的权。既然如此就跟我离婚吧,繁音,你我到底谁才是一匹中山狼?”
在我说的期间,他一直在拨号,但动作越来越慢,最后按上了电话,一把扯住了我的头发,迫我仰起脸来,挑起眉梢问:“觉得委屈?”
我动弹不得,用手按住自己的头,没有回答。
我的手臂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令我不能看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如果你没有跳楼跑去找他,我也不想这么想你。”
我抹了抹嘴边的血,不再说话了。
“如果你回来时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更不舍得扇你。”他说:“就在刚刚,我还在跟你商量,想跟你和好,但你呢?我都看出它是个窃听器,你居然还想骗我?”
我还是没说话。
他松了手,我垂下头。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拎起电话,很快便按了键,让林准易进来。
林准易随后就进来了,繁音把手里的戒指递过去,问:“怎么回事?”
林准易愣了愣,问:“这是什么?”
“你问我?”繁音将它扔到桌上,说:“去查查信号是发到哪里的。”
林准易立刻说:“这不可能查到的,先生。”
繁音危险地看向他。
“太太之前有要求我们重做信号系统,因为老先生的宅子里出过信息泄露的事。”他说:“陌生设备进来之后会自动被失效,所以它从进来开始,就无法发出信号了。”
繁音瞥了他一眼,扭头看向我,问:“刚刚怎么不说?”
我没说话。
“出去吧。”繁音指着桌上的戒指,说:“把这个拿去,修好再给她。”
“不用给我了。”我说:“拿走丢了吧。”
谁也没理我,林准易拿着戒指出门了。
繁音回来坐到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问:“既然知道没用,还带回来做什么?”
我还是没说话。
他也跟着沉默了一小会儿,伸过手来捏我的下巴,我先躲开了,但他又捏了过来,说:“别动,让我看看。”
我没动。
他看了看便松了手,又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
我没说话。
他又道:“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里面有窃听器?”
“我知道。”
他“喔”了一声,说:“但毕竟是结婚戒指,所以……”
“我根本不知道林准易在说什么。”我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说,我没有对他提过那种要求。”
他又沉默了。
想打我就打吧,我不怕。
我只怕自己不能死心。
他站起了身,朝我这边转过身来。
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揣测着他会继续打脸还是掐脖子亦或是扭胳膊。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朝我伸出了手。
我被他搂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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