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收到回答,飞机依然在下降。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用去医院。”
他望着我,没说话。
飞机是在墨西哥备降的,这边的英语口音太重了,我甚至没听明白医生都说了点什么。
检查过后,保镖把我带去酒店。
这边很热,我的衣服太厚了,本来捂了一身汗。结果房间里的冷气又太足,我只觉骨缝都在疼。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有人开门,是繁音。
他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桌上:“过来吃药。”
我坐起身,不想动。
他朝我走过来,攥住了我的手臂,我扭动着身体挣扎。僵持不下时,他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再动一下试试。”
我没再动了。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背对着我鼓捣了一会儿,倒了杯水一同拿来,放到了床头柜上。
“吃。”他命令。
我把药吃了。
“躺着吧。”他说完便转身朝着浴室方向走去,走到门口又突然扭过头:“躺下睡吧!”
我就这么一直从他进浴室坐到了他出来。他也无视了我,径直躺到了床上。
我只好下来,坐到沙发椅上。
他关了灯。
房间陷入一黑暗。
窗帘没有合上,窗外满是星光。
这座酒店是着名的观星酒店——前台的服务员说的。
也是因此,它有很漂亮的露台。
墨西哥现在很暖和,我推开门出去,站在露台边。
夜空中的星星很漂亮,又大又亮。
这栏杆还挺好爬,我两下就爬了上去。
不记得我在几层了,总之很高,但我好歹也是个开飞机的,在我看来,这点高度一点都不晕。而且纵然夜色漆黑,我也能看清下面来往的人影。
小时候,每当我的心情不好,就会爬到房顶上坐着。起初他们还会担心,几次之后就明白我不会轻易掉下来,也就没有再管我。
我常常坐在房顶上,看着天空中偶尔划过的飞机,想象着它奔去的方向,里面的人是离家还是回家?
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来处,唯有我没有。
但每个人都有去处,每个人最终都会死。
不知道死真的是去另一个世界?还是轮回?还是消散?
我特别想试试,又怕自己会后悔。
正犹豫着,腰上突然按上了一双手。
任谁都会被吓一跳,我尖叫着松了手,腰上却被勒紧,连拖带拽得从栏杆上扯了下来。
被他扔到床上时才看清楚,居然是繁音。
他黑着脸朝我走过来。
我赶紧往后缩,他却已经爬上来压住了我,扯开我的腰带,拉过我的手腕绑到了床柱上。
我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恶心的画面,一时间非常想吐。他却下去了,扯过被子盖上我,站在床边说:“再发疯就把你手脚锯了,做成枕头。”
说罢躺回去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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