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的刹那,眸光被卷入那双晦暗难测的瞳里。
男人站在客厅岛台边,指尖轻握一支水晶杯,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手腕上的陀飞轮表盘折射出一缕银色光泽。
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那颗饱满凸起的喉结极为抢眼,在无形中释放男性张力。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沈归甯还是第一反应想起闺蜜说过的一句话——喉结大的男人那里也大。
果然跟祝思璇在一起呆久了,思想都潜移默化地变黄了。
沈归甯驱逐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后知后觉升起一阵寒意,“对不起先生……”
瞿宴辞薄唇翕动,冷淡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沈归甯心口颤了下,捏紧手心。
不行,她不能出去,周世霖那个咸湿佬不会放过她的。
局促间,她急中生智找了个理由,“先生,上午我的珠子掉进你房间了,我、我是来找珠子的……”
男人眉心轻蹙,正眼打量门边的女孩。
沈归甯心里没底,擅闯陌生人的房间,这样无礼的事情她是第一次做,只能默默祈祷这位先生不跟她计较。
顶着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她又弱弱补了一句:“那条手链对我很重要。”
瞿宴辞还未说话,一阵敲门声倏地响起。
沈归甯呼吸骤停,脊背紧绷,如惊弓之鸟般杵在原地不敢动。
不远处的男人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笃笃——”
敲门声还在继续击打耳膜。
瞿宴辞慢条斯理放下水杯,迈步朝门边走了过来,“让开。”
长腿停在她面前,笔挺修长。
他一抬手,沈归甯便匆忙抓住他的袖口,仰头怯怯地望着他,低声央求道:“先生,能不能别开门?”
瞿宴辞眸色凝了一瞬,当即抽回手。
门外的人等半天没动静,提高音量叫道:“瞿总?”
听到陌生的男声,沈归甯蓦然松口气,高悬的心落地。
不是周世霖。
她果真没猜错,眼前这位就是瞿先生,京港两地无人敢得罪的权贵。
外面的人又敲了两声。
沈归甯回神,忙不迭退开,解释刚才的行为,“对不起,我只是怕您把我赶出去。”
瞿宴辞不作理会,拧开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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