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墨染山水》在海城的艺术大剧院公演。
这一支古今交融、优美绵远的舞蹈诗剧,一经演出便惊艳四座,其中不少优美的舞蹈场面的被很多大v剪辑转载,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掀起了一股传统文化的热潮。
温瓷的那一段《点墨》的独舞篇章,也被剪辑进了热搜的视频了。
她身软如絮,黑白渐染的纱裙,宛如水中漾开的墨汁,在徐徐展开的宣纸上,时而笔走龙蛇、时而摇曳生姿,兼顾了力道和柔美,极有灵气。
甚至有热评将她和当年一支《鹓鶵舞》技惊四座的林遥之放在一起对比,说她小小年纪、已得了这位红极一时的首席舞者七分风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温瓷看到这段评论的时候,受宠若惊的同时,又一阵阵地惶恐不安。
林遥之是傅司白的妈妈,是对他最重要的人。她曾经向傅司白借过妈妈的原版光碟,认真地学习过。
能将她和林遥之放在一起对比,是她的荣幸。
但她也怕这一段会触及傅司白的伤心处,只希望他不要看到这些评论。
最后一场演出结束时,已经十点了,温瓷站在落地窗边和姐妹们对着反光镜自拍,却在无意间看到广场涌出的观众人潮里,有一摸熟悉的身影。
在她肯定他的那一刻,西装革履的男人坐上了路边的一辆黑色的轿车,转瞬便看不到了。
拿着手机的徐晨晨,拍了拍温瓷的肩膀:“发什么愣啊?”
“好像…看到一个朋友。”
徐晨晨顺着温瓷的视线望过去,广场上人流如织,都是看完演出离场的观众。
“不是吧,这你都能看到熟人,视力也太好了吧!”
温瓷摇了摇头:“他穿西服的样子很独特,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总能一眼扫到。”
徐晨晨意味深长地“啧”了起来:“我看不是他穿西服的样子特别,是他在你心里很特别吧。”
“哪有。”
“还说,脸都红了。”
“没有啦!多半是我看错了。”
“我跟你说,第一感觉特别准。”徐晨晨揽着温瓷的肩膀,“你觉得是他,那就一定是!”
“你这太唯心主义了。”
“相信我!恋人之间的感觉总是没错的。”
温瓷低下了头,轻轻道:“不是恋人,分手了已经…”
“害,看你这怀念的模样,分手肯定分得死去活来吧。”
“没,很平静,和平分手。”
是温瓷的心,每每入夜总会回想在一起时的细枝末节,回想他的温柔和不讲道理,回想肌肤相亲、灵魂颤栗的那些瞬息……那才是真的死去活来。
*
演出已经彻底结束,温瓷酒店躺了一整天,缓解四肢的酸软乏力,直到夜幕降临,才出门觅食。
酒店位于湖心岛的艺术园区里,餐饮不多,但酒吧特别多,也是夜间年轻人聚集的地方。
温瓷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站在一间牛排店门口,忽然很想给傅司白发短信,问他有没有吃饭。
她真的很喜欢和傅司白一起吃东西,不管是俩人抢一盘河粉、还是吃食堂、还是他请她吃一些精致日料法餐…都能吃得特别香。
即便知道他在海城,温瓷也还是忍住了,没有打扰他。
把话说开以后,的确是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问心有愧,怎么当朋友。
她溜达着来到了酒吧街,这里有很多年轻人,英俊的帅小伙和漂亮姑娘,穿着打扮也是潮流时尚。
温瓷穿着一件冷淡风的亚麻大码连身裙,清淡的妆容配上简单慵懒的日常风,也让她赚足了回头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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