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唐秋水按下了接听键。
梁渠应该在外面,因为他的声音里掺着风,但依旧吐字清晰:“法官分别给我和对方律师打了电话,当然主要是做了原告方的工作。”
唐秋水顺着他的话问:“法官怎么说的?”
简单的一个问句说完,她的脸上掀起阵阵热浪,并且明显感到额头、背后都沁出了汗。她又忙去找空调遥控器,对着空调连按了好几下减号。
还好他们打的是语音不是视频,梁渠看不见屏幕后的她是怎么样一个兵荒马乱的状态。
梁渠现在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从他的笑音可以听出来:“法官很明确地告诉她们,撤销备案证是肯定得不到支持的,要求她们要么变更诉讼请求,要么撤诉。撤诉的话,以后还可以通过民事诉讼去解决和物业的纠纷。”
唐秋水低低地“嗯”了下。
梁渠笑了声:“嗯是什么意思,没听明白么?”
“明白呀,”唐秋水不自知地扬声辩解,“就是法官让原告变更诉请和撤诉二选一,原告选了撤诉嘛。”
“那后面的民事诉讼怎么打?”跟突击检查似的,梁渠当场给她出题。
唐秋水两眼空空:“嗯……”
尾音被拖长,这回她确实不明白了。
梁渠把话接过来:“可能会打一个确认合同无效的官司。在本该换届但是没有换届的八年里,业委会其实已经没有业主的合法授权了,不能继续和物业续签合同。签了也是无权代理,如果事后得不到追认,那么合同就无效。”
“合同无效的法律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唐秋水对答如流:“过错方应当赔偿给无过错方造成的损失。”
梁渠学着她“嗯”了声,像是给她的这个回答打了一个利落的对勾。
唐秋水捂着嘴无声笑起来。
话筒两边都安静了下来,但是双方都没有急于挂断。等了一会,唐秋水听到那头传来关门的声音,应该是梁渠从外面回到了家。
几秒后,梁渠继续开口,内容已和工作无关:“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唐秋水已经忘记他们后面又说了什么了,好像也没说什么,就是她答应了一起吃饭,然后互相道别的几句话。
这通电话打完,唐秋水又睡不着觉了。满脑子都是梁渠明天约她吃饭,她要和他一起吃饭。
第二天,她又精心收拾了一番自己。可当她满怀期待地跟着梁渠走进餐厅时,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她?s?看见了沐正盈。
女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前等着,而梁渠则直接往她所在那张桌子的方向走。
唐秋水都不想跟过去了。她以为他约她吃饭,对象只有她,为什么还有别人。
然后她再看了眼这家餐厅的布局和周围其他桌的顾客,都很商务。店又开在协茂大厦负一层,很明显,来这儿吃饭只是个形式,目的是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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