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希望这胎是个公主。”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满怀希望地对皇后说的这句话,那时他脸上的笑容,这大半辈子也没有出现过几次。后来,皇后真的给他生了个公主,他高兴极了,赐单名“元”,封地“安荣”。
夏侯元降生当日,国师真一做了个预言,“安荣盛则大周兴,安荣败则大周亡。”于是,大周皇愈发宠爱这个女儿。他仿若在梦中见到了夏侯元是如何在他的关注与疼惜下一点点长大的,他欣赏着自己优秀的女儿在万人台上彩袖翩舞,仿若在欣赏自己十九年来的杰作。不仅如此,优秀荣耀的安荣公主,也必将预示着大周的兴盛。
然而,他美丽的女儿忽然哭了起来,她痛苦极了,她边哭边抓着他的衣襟问他,“父皇!父皇!为什么嫁去建周的不是我!我好痛苦,好痛苦,我要死了。。。。。。”
大周皇猛然惊醒,想到最近夏侯元一直在病中避不见人,他忽觉自己在求婚礼上听了皇后的话,是非常愚蠢的行为。时间让他淡忘了国师的预言,却不应该让他淡忘初得嫡女的喜悦,和对夏侯元十九年来的宠爱栽培。虽说两个都是他嫡女,但他的心血却都给了夏侯元。于是,夏侯元可以牵动他的喜怒哀乐,夏侯蔓儿却不行。但他却在求婚礼上纵容了皇后,默认了龚铭轩与夏侯蔓儿的婚事,间接伤害了自己的掌上明珠。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在心里说着,“朕是大周皇帝,总会有补救的方法的!无论是谁,只要元儿高兴嫁,朕就让他成为最富饶国度的王!”
☆、第十九章:安阳宫,阴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提要:
张兖朝身边副将使了个眼色,那副将便将车头转向,直对盘山道外侧的万丈深渊,拉马来到崖前。车内的小公子张聪感觉到马车晃动,“哇哇”地哭了起来,他欲从车里出来,却被那副将一把又丢了进去。副将利索地朝马屁股狠狠捅上一刀,马匹吃痛,本能的往前冲去,带着马车跌下悬崖。
。。。。。。
凡间夜晚,郊外密林。
黑熊上前拦住黑白无常,“范谢将军且慢,容老身请留个小童的魂魄再回不迟。。。。。。这小童乃洺州张聪,有‘安魂符’保命,还命不该亡。”
。。。。。。
“修道正法为师已悉数传授于你,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能不能得道成仙,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而今,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且下山去罢!”
张聪显然毫无准备,听了黑老太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师父!”
。。。。。。
黑老太又嘱咐他道:“你生性重情,虽随我在山中苦修十年,悟得些许道理,却仍难断痴执。此番下山,切记戒痴戒执,莫被‘情’字左右。”
洺州。
由不规则的带着棱角的大石块垒成的冰冷石墙上,布满了尘土。记忆中那高得无法翻越的外墙,就是这般样子,只是在现在的张聪眼里,却矮了许多。他一身灰袍站在厚重的铸铁大门前,宽大的兜帽将他大半张脸隐去。
“大将军府。。。。。。”他看着门上烫着锡箔的牌匾,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叩叩叩。。。。。。”他敲响了大门。
不多时,门开了个小缝,一个下人探出头来。他左右瞧瞧,视线直穿过张聪,好似没见到他一般,口中嘟囔道:“。。。。。。奇怪。”
大门关上,张聪又“叩叩叩”敲起来。
那下人复开门来看,又未见到什么人,遂又关了门去。
张聪再敲,那人再开时,已满脸不快,“谁!到底是谁在耍老子!”他骂骂咧咧地出了门来,探着身子往两边瞧,希望逮出那个捣蛋鬼,“他娘的!再敢耍老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张聪便趁着他在门外叫骂的功夫,闪身进了将军府。
儿时的记忆已然模糊,将军府的格局已不再熟悉,只是那通往母亲卧房的路,依旧在他记忆中鲜明的存在着。
重新装潢过的卧房里,坐着一名妆容华贵的女子,女子身边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很显然,那原本属于他母亲的卧房,已然异了主。
张聪闭上双眼,寻觅他母亲的气息。待他在睁眼时,心里已有了去向。穿过将军府的后花园,有一个废弃的隐蔽小院儿,张聪儿时游戏时总喜欢躲在这里。如今,这小院儿虽被重新归置了,却仍是破旧的样子。张聪无法想象,原来锦衣玉食的母亲,在这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隔着窗去寻母亲的身影,却看到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妇人,背对着他立在破旧的木板桌前,拿着已经见秃的毛笔写着什么。妇人身子移了移,他便见到那粗糙的泛黄薄绢上的字:张聪。
一阵酸楚袭来,那双已然许久未有过波澜的双眼,竟然难以制止的迸出泪来。仿若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口,直冲上他的脑子,使他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那是久违的亲情,已在他心底里珍藏了十载的母爱,还有那他以为早已消失的对家的眷恋。
他抹了抹眼泪,视线遂又清明。他满头白发的母亲,不知何时在房里踱起步来,嘴里念念有词,神经质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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