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穿越回十几年前姥爷还活着的那个时间,此时此刻,他或许就坐在办公室里面,安静地批改稿件,他并不在意即将到来的人是谁,他也绝无可能想象到,眼前站着的年轻人,就是他家里那个他爱不释手的毛头小子。
“可以了吗?”黄冠问道。
我沉默着,伸出手在门上敲了敲。
笃、笃。
“进。”
房间里面传来一个文雅而微弱的声音。
我干咽了一下,推开门,走进去,跨过门槛站在屋里。
房间的布置和家中的那幅照片一模一样,两只巨大的书柜,一张深木色的宽大办公桌,桌子上面除了笔筒、墨水和稿纸外没有多少东西,一台大头电脑斜放在桌子角落,常年不开,但也不落灰。
房间正对窗户一侧放着待客的沙发和茶几,上面摆着一个银色的茶壶和一包纸杯。
窗台上放着一盆马蹄莲。
他就坐在办公室后面,刚刚放下笔,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抬起头,微笑着看着我。
一切都不能再稀松平常,我微微低头揉了揉眼睛,把眼角的酸痛感压下去。
我再一次见到了离我而去的亲人,在另一个时空,以不同的身份,这一次,不再是他的外孙,我只是个陌生的人。
“丁主编您好。”黄冠率先开口,“我们是晚报记者,来跟您谈一谈稿件的事情。”
“晚报……我不记得今天有约啊。”姥爷翻了翻手边的一个小本子,然后合上,“先坐吧。”
他站起身来,伸手示意我们在那边的沙发上坐下,他则拿起茶壶,走到饮水机边上接满开水,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屋子里忙活着。
他很利索地将茶叶放进茶壶里面,拿来纸杯给我和黄冠一人倒满一杯。
“谢谢,客气了。”黄冠点着头接过茶水,放在茶几上。
姥爷在另一边坐下。
黄冠给我使了个眼色。
“不着急,我这小地方平常也没什么客人,咱们喝点茶慢慢聊。”姥爷眼珠一动,随即说道。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丁主编,是这样的,我们其实……”
姥爷挥了挥手,打断了我。
“这样吧,不如我问问你们,你们觉得气功是种什么样的东西?”姥爷反倒是问起我们。
“气功?”黄冠说道,“虽然没了解过,但应该是一种功夫吧。”
姥爷看向我。
“气功应该是更偏向养生的那种武术吧。”
“差不多,但其实,气功是教人如何控制体内的‘气’。”姥爷点了点头,“通过控制‘气’,我们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更好的调理。”
“气?这个气是什么东西?”黄冠很好奇地问道,看得出来,他明显被带偏了。
姥爷忽然抬起头来看向窗外,准确地说,是看向窗外的天空。
“气,就是大气,从大气中寻找气流动的法则,先人便悟出了气功。”
“果然。”我心中暗道,“姥爷果然研究过大气生物。”
我看向黄冠,可以将那件事托出了。
黄冠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从中掏出了一沓白纸,放在茶几上。
“这是……”姥爷重新戴上眼镜,将文件拿过来看了看。
“这篇文章,是您写的吧。”我沉声问道。
他不动声色,缓缓将文件放下,同时摘下眼镜。
“没错,是我写的,你们应该是基地的人吧。”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或者警惕,“虽然我已经退休了,但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情,请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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